姒朵回到家里,屋子里有点乱,那么大的地方感觉都不够母亲摆放她的东西。
一年前,何时来家里吃饭,是姒朵找家政来打扫的,因为家里要清理的东西太多。事后对方多收了姒朵两百块钱。
看来又要找人来打扫了。
父亲坐在沙上,看着姒朵过来,使劲儿的拿起旁边的拐杖想站起身来。
嘴里出声音,但是姒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自从父亲瘫痪以后,姒朵虽说不经常回,也没有和母亲有太多交集,但父亲的理,剪指甲,清洗这些工作都是姒朵来做的。
母亲也知道她会做,所以几乎不给父亲洗澡和修剪头,指甲,等姒朵回来,父亲就像一个野人。
她跟母亲说,让母亲给父亲洗洗,母亲说,又不用出门,不用洗洗。
为此,姒朵只能回来的勤快一些,给父亲收拾完就走,有时候饭都不吃。
她不明白母亲为何会这样,本是夫妻,但没情分似的。
父亲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母亲穿得像个“贵妇”
“爸,我来给你剃个头,剪剪指甲,洗洗澡吧”
她爸疯狂地点头,嘴里支支吾吾。
姒朵给父亲剃了头,剪了手指甲,脚指甲,鼻毛,掏了耳朵,给父亲洗了衣服和床上垫盖的。
看得出,母亲只是给父亲做吃食而已,其他的一切并不是那么上心。
家里卫生都没怎么打理,母亲从来都不是个爱讲究的人。
姒朵记得小时候,回家看着家里乱,会问一句“妈,家里怎么那么乱”
“乱怎么啦?你知道我一天有多累吗?不是为了养你们俩,我一天在家闲着,早就收拾干净了,你来收拾,吃闲饭的”
慢慢长大,直到成年后,姒朵才明白,不是累的原因,是母亲本来就不讲究。
说起来也怪,偏偏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姒朵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做饭的时候,一边收拾一边洗。
姒朵把洗干净的父亲推到向阳的地方晒太阳。
父亲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他说,最终拄着拐杖起身,艰难的,颤颤巍巍的,去房间里找了好久,出来后,用左手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相册,里面是姒朵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里的姒朵一岁左右,小小的她被一个极美的女子抱着。
很明显这个人不是姒朵现在的母亲。
“爸这个人是谁?”
看着父亲懂了动了半天嘴,姒朵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她去找了一只笔,在笔记本上撕下一页,让父亲写。
父亲的字体好看,刚劲有力,笔锋好,一看就是那个年代会读书的人。
父亲在纸上写下“她是你妈妈”
姒朵惊愕的看着父亲“那你是我父亲吗?”
父亲写下“不是”
接着又写到道:“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但是我怕自己哪天突然走了”
姒朵看了父亲写的字,说道“爸,你依然是我爸”
父亲摇摇头道“对不起你,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让你受苦了”
“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