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川好心安慰:“乡下也是另一番体验,说不定以后你成了大状,见多了勾心斗角,还要怀念现在的淳朴。”
何皎皎呵呵一笑:“但愿是吧,可能到了那时候,我早已修成无情道,看淡人间这些狗血事。”
做律师的,奇葩案子见多了,便会对人性失望透顶。
谢兆川打趣道:“那不如跳槽吧,过来征战商场,我带你呀。”
何皎皎阴恻恻的:“你敢挖我老板墙角。”
谢兆川想了一下,回忆起那晚与季长安的一面之缘,笑说:“那不得把他彻底得罪了。”
两人说笑间,有个女的从旁边冲了过来。
“谢兆川,我说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原来是找到新欢了!你有良心吗你!我根本就没同意!”
女人情绪激动,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谢兆川露出尴尬的神情,只想摆脱她:“你不要乱说,我们都已经没关系了,别胡搅蛮缠。”
女人不依不饶,往旁边瞪了一眼何皎皎:“那你说!你和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做人总得要脸!”
何皎皎一脸无辜:“你误会了……”
“我误会?他天天晚上发信息的人是你吧!我说怎么说分手就要分手,原来是劈腿了!”
女人哭道,对着谢兆川大喊:“我没同意!你对得起我吗!当初我追着你回国,结果你还要把我甩了!”
她的声音很大很尖锐,引得不少人围观,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何皎皎连忙挡住脸,一边让谢兆川赶紧解释,但那女人就是听不进去。
何皎皎突然想起村里大婶经常说的一句话,黄泥掉进□□里,不是事也是事了。
就在她以为二十几年的清白都要被毁了时,季长安出现了。
……
他是路过,听见那边吵吵闹闹的,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突然觉得那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走近一看,竟然是何皎皎。
她已经很久没去法庭历练了,辩论水平直线下降,连这种事情都解释不清。
于是,季长安拨开人群走进去,挡在了何皎皎的身前,三两句话就将那个女人问得哑口无言。
“这么说,仅仅是你的猜测,什么证据也没有,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别人。你对这位女士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恶劣影响,等着收律师函吧。”
季长安说完,淡淡地瞥一眼站在一旁的谢兆川,拉着何皎皎就走了。
两人离开了商场,季长安拉住她的手腕松了,凝视着她半晌,说:“瘦了。”
何皎皎浅浅一笑:“不像季师兄,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容光焕发。”
这么多年,两个人平时讲话皮惯了,季长安一时很不习惯她的疏离,竟然愣了一下,才笑道:“你也就在我面前伶牙俐齿的,刚才要是这么能说会道,也不至于傻站着。”
何皎皎不说话,偏着头也不看他。她心里实在堵着气,不打算跟他继续掰扯。毕竟人家都是要订婚的人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两个多月没见,季长安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她的确瘦了好多,小脸更尖了,显得眼睛格外大。但她的眼睛不像往日,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如今总觉得像蒙了一层雾气,添了几分不适宜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