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作为被害方的代理人,要跟我沟通的事情?”
何皎皎走进他家,看着满屋子的玫瑰,心里不可谓不触动。但想到在上班时他是以工作的借口把她骗到此处,又觉得儿戏。
季长安说:“有什么问题吗?你心情好点,才更有利于我们沟通案情。”
何皎皎说:“呸!”
她随手抽出一支玫瑰,拿在手里晃着,坐在了沙发上。
“还真是花里胡哨的。”
她点评道。但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彰显着她的满意。
季长安递给她一杯水,倒还真的跟她讨论起案子来。不过形式上虽然是两人作为对立双方在讨论,而实际又像是他在辅导她作业一样。但经过他的提点,何皎皎确实思路清晰了很多。
她抿了一口水,说:“知道了,我会去劝说李晋给予一定的赔偿,也希望你们这边能出具谅解书,好让我做罪轻辩护。”
季长安点点头,突然向她伸出手掌。
“什么?”
何皎皎不解。
他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要送我一支笔吗?拿来,我真没用的了。”
何皎皎呛咳一声,问:“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了?”
季长安说:“我不管。”
平心而论,自从认识以来,他送过她很多东西,便宜的贵的,大到一辆车,小到街边的一串糖葫芦。而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向她讨要东西,哪怕起因也是和她有关。
她把包拎回来,埋头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一支笔,丢在沙发一边。
“吶。”
一支塑料的,街边卖两块钱的签字笔。
季长安从沙发上把笔捡起来,夸张地对着灯光观察了一下只剩一半墨水的笔芯,感叹道:“真是大气啊,皎皎。”
何皎皎哼了哼,说:“李繁说了,给男人花钱,倒霉三年。”
他也不计较,反倒是说她俩是真闺蜜,末了还玩笑道:“我们皎皎真是把持家的好手,我有福了。”
明明知道他在说笑,但她的心还是为之一震。
所里还有其他的事,她也不想久留,站起身就要走。只是眼神无意中落到垃圾桶里,里面静静躺着那支黑色的钢笔。
她抿了抿嘴唇,离开了。
只听见他在背后嘱咐,开车小心。
……
然而,她并没有如先前跟季长安说的那样,赶着会律所,而是开着车飞快地赶往医院去。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一次,她和刘姐去医院调取王大军的材料,然后遇见了季夫人和周欣。就在那个时间段,她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撞了,男人还鼻青脸肿的。
李晋就是那个男人。
难怪她会觉得他很眼熟。
她推算了一下时间,那正好是李晋去威胁彭涛的案发时间,但他怎么会去医院看病呢?
她没有告诉季长安这个疑点,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求证。而这次医院的态度倒是挺好,她轻松地拿到了诊疗记录,果然证实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