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事实清楚,证据也还算充分,胜诉应该不难。况且男当事人就是打戴盛枝的那个醉汉。
何皎皎觉得,他的暴力行为就是隐疾导致的心理变态。
她看完材料,很快就与当事人见了一面,当天下午就去法院立案了。
法律援助嘛,一般都是当事人不懂程序,不会写文书,律师帮忙走个流程而已。
她觉得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开庭的时候,法官对证据的真实性提出质疑,她才发现,女方所谓被家暴的照片都是p的……
她执业以来的第一个官司,以败诉收场。
但事情永远只会更糟。
当她还在检讨时,男当事人疯了。
她这才知道,女方常年以来,持续不断地pua男人,并且多次出轨,还四处散播男人不行的谣言。
而男人本来就有抑郁症,在这次离婚纠纷中,更是受了刺激,如今已经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
这件事情在网上掀起了巨大的舆论风波,而作为女方律师的何皎皎也被千夫所指。而律所这次无论怎么公关,似乎都不能平息这个事件。
何皎皎心里明白,这是得罪人了。有人在背后让这场舆论发酵。
无奈之下,她只能申请转岗,出去避避风头。
等她刚办完手续,季长安就回来了。
他还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看样子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办公室人多嘴杂,他把何皎皎叫去了天台。
地面温热,两人并肩坐下。
眼前是奔流的黄浦江,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像玻璃杯中滟滟的琥珀酒。
“这么快就把手续办完了?怎么不拖一拖,等我回来再说。”
季长安问。
“网上炒得很厉害,昨天有人还送了个花圈给我。”
何皎皎咬了咬嘴唇。
季长安低骂了声,问:“怕了?”
“怕倒是没有,就是觉得早点走,对大家都有个交代。”
“你是我团队的,需要什么交代也应该是我去。”
季长安说。
何皎皎扭头,撞进他的视线,深邃、晦暗,叫人卷入其中。
他总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情,习惯性地将她护至身后,以至于他一不在,她就开始捅娄子。
她垂下眼眸,低声说:“我也想换个环境锻炼一下……”
话音未落,只听他一声冷笑:“怎么锻炼?别人都在庭审现场舌战群儒,你在乡下给老太太发免费鸡蛋?”
何皎皎抿了抿唇,没吭声。
“宣传岗都是被边缘化的,对你的薪资晋升都没好处。”
季长安继续说,“而且这次要去的地方很偏远,你吃得了那个苦?”
“我不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