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些合伙人都是聪明绝了顶。
但除了此刻从何皎皎眼前走过的这个人。
季长安刚回来,他单手拎着西装外套,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精致的暗纹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浑身透着一种矜贵而散漫的气质。
何皎皎默默往他头上瞧去,漆黑的短发干净利落,倒是茂密得很。
他步态从容地走进大办公区,微微侧目,与何皎皎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来我办公室。”
季长安说。
何皎皎“哦”
了一声,三两下吸完牛奶,将罐子扔掉,就跟了过去。走到一半,又像想起了什么,快步返回,从桌上抓了个东西,嘿嘿一笑,就跑了。
“结完账啦?”
她问。
季长安嗤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扔给她。
“这什么呀?”
何皎皎边问,边将盒子打开。
是一条蒂芙尼的皇冠项链。
“给我的呀!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她双眼一亮,拿着项链就往脖子上挂,然后转来转去地去照玻璃上的影子,“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季长安懒得看她这副臭美样,抽出一迭资料来翻开,勾了勾唇,说:“有些人不是转弯抹角地提醒了吗?”
先前在西餐厅,何皎皎点了个小蛋糕,特意让厨师写了字。蛋糕她吃了一大半,季长安坐下时,盘子里就剩了“生日快乐”
四个字。
想忽视都难。
于是,在回律所的路上,他拐弯去挑了件礼物。
“明天我要出差,预计一个月,你想休假吗?”
季长安头也没抬。
何皎皎一愣,自己才刚上班,休什么假呀!
“不休。”
季长安说:“那你最近别接案子,我不在没人给你把关。”
以前读书时,何皎皎就爱找他辅导,后来实习,季长安又成了她的带教律师。他很负责,每一个案子都要先审查一遍,确定没坑后,再交给何皎皎去办,最后再挂上两个人的名字。这么久以来,他也习惯了这种方式。
何皎皎拉长了声音,说了个:“哦——”
季长安抬眸:“晚上有空没?”
何皎皎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有啊。”
“那就老规矩,跟我去吃个饭。”
律师应酬多,饭局上也好谈事。权利、尊卑、人际关系这些不能言明的事情在推杯换盏间,可以得到极大程度的显现。
而季长安向来就讨厌这些,能推的都推了,剩下的便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参加了的。
这种酒局一般都是男多女少,大家喝得微醺,再换个二场,为娱乐产业贡献点gdp。
又或者是席间带上几个艺术学院的女大学生陪酒,一人一个,跟发糖似的。
多去几次,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