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姜怀书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裙幅如月光般柔和,轻轻摇曳生姿。她并未施以过多的脂粉,但那张素净的小脸上却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清新与可爱。
姜怀书只带着纳珠和周妈妈一同出门,而将彩绣等人留在家里。彩绣对此颇有微词,嘟囔道:“六娘啊,如今您外出,理应多带一个人侍奉左右才是。”
然而,纳珠却毫不示弱,扬起高傲的下巴,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有我一人足矣,彩绣姐姐不必为此忧心。”
彩绣心不甘地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照顾姜怀书。纳珠不屑的看她一眼。
姜怀书匆匆赶到李氏院子时,姜家的几位姑娘已经到齐了,唯独不见姜如喜的身影。
此时,屋子里传来一阵怒气冲冲的声音:“我才不去呢!她宋皎月举办的赏花宴,我去干什么?我绝对不会去的!”
李氏则苦口婆心地劝道:“为什么不去呢?今天可是南平侯府特意邀请的,哪有不去的道理啊!咱们可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永昌府不够大气呀。”
经过李氏一番好说歹说,姜如喜才勉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看着姜怀书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这时,姜如锦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宛如春风般和煦温暖。她将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姜怀书,轻声说道:“妹妹用过早茶了吗?要是饿了,不妨尝尝这块芙蓉糕吧。”
“谢谢三姐姐,我现下不饿。”
姜怀书婉言谢绝,但又扬起了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说道:“不过既然是姐姐给的,我怎么会不吃呢?”
姜如玉看着姜如锦这一番做派,冷哼一声道:“六妹妹,她给的东西你也敢吃?难道你就不怕闹肚子吗?”
姜如锦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瞪着姜如玉厉声道:“五妹!你休要胡言乱语!”
姜如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道:“半年前,你亲自做的那些糕点,我不过就是偷吃了几块而已,结果你却给我摆了那么大的脸色!而且,就因为吃了你做的糕点,我可是整整闹了一整天的肚子呢!你还敢说你的东西很干净吗?”
姜如锦紧紧咬着嘴唇,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泪水在她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让她看起来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娇娇欲滴。
姜怀书并不想卷入她们之间的斗争之中,于是只能抱着那块糕点,小心翼翼地啃着。
此时,身在屋内的李氏并未留意到屋外发生的事情,但一旁的康婆子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姜怀书的身上。
姜如喜在屋内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走出房门。
当她看到眼前的几人时,心情愈发糟糕,尤其是当她看到姜怀书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为何她也去?“
李氏轻声咳嗽了一下,皱起眉头说道:“当然是邀请六娘一同前往。如喜,今天你可不许再胡闹了,听见没有?“
永昌候府门外已停放了三辆马车。姜如喜和李氏乘坐同一辆车,而姜如嫣和姜如玉则不愿意与姜如锦同坐一辆车,因此便将姜如锦安排与姜怀书同乘一辆马车。
与此同时,在南平侯府内,早已有了几位尊贵的宾客在座。女眷们相互寒暄着,孩子们则被安排在偏房等待。
坐在最上方位置的是孟国公夫人,她是一位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妇人。
下首则是左都尉夫人与骠骑大将军夫人还有几个五品官员的夫人。
只见左都尉夫人凑到几个夫人面前,神神秘秘地说起了盛京里的八卦。
“我听说啊,前些日子,永昌候府接回来一位姑娘呢!”
“可不是嘛,那姑娘原本是建安侯府叶卿卿与永昌候府的……”
“竟然还有这种事?”
卫太尉夫人并不知晓这件事,但一听到就来了兴趣,连忙催促道:“快同我说说!”
正当左都尉夫人说得兴起时,却突然被一声咳嗽打断。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沈氏来了,于是立马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谁都知道沈氏这个人最不好惹,泼辣蛮横不讲理,而且还特别护短。尤其是最听不得别人议论她小姑子的事情。
“乱嚼什么舌根,也不怕闪了你们的舌头!”
沈氏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
沈氏原本今日是不愿前来赴宴的,毕竟这些年来建安府与南平府之间几乎没有往来。然而,面对南平侯府送来的拜帖,她实在找不出推脱的理由。
刚踏进客厅,左都尉夫人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拉着沈氏入座,目光落在一旁的元檀身上,笑着夸赞道:“哟!这不是元檀吗?越发的漂亮!看这模样,怕是快要到说亲的时候了。”
“我家元檀年纪尚小,此事不急。”
沈氏礼貌地回应道。
这时,骠骑将军夫人插话道:“咦?怎不见你家元青一同前来呀?”
沈氏微微一笑,解释道:“元青正在陪太子殿下读书呢,脱不开身。”
骠骑将军夫人听后,羡慕地说道:“哎呀,你家元青可真是有福气啊!能有机会跟随太子读书,将来必定前途无量,这可是难得的造化呢!”
沈氏对此并无太多兴致,她的心思早已飞到别处。她迅速环视了一周,然后转头问元檀:“你妹妹来了没?”
元檀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呢。永昌府向来都比较晚到。”
几人正谈得起兴时,突然有人前来禀报说永昌候府派人过来了。
其中有几个没有见过姜怀书的人,心中顿时升起几分好奇之意,纷纷伸直了脖子,眼巴巴地朝着门外张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