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太清楚。”
姜怀书喃喃自语道。
姜怀书被轻轻地搀扶起来,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罢了,此地不宜久留,恐生变故,我心中着实惶恐不安。”
姜怀书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护送着王毋荷返回家中。待到确认她安然无恙后,姜怀书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自后门潜入自家的小院。
此后数日,平静如水,不起波澜。姜怀书每日依旧往返于学堂和府邸之间,尽心尽力完成府内事务。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十日。这一日,姜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迎来众多访客。听闻这些人均来自盛京。
姜府正厅之上,主位端坐一名中年男子。此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出一种高雅华贵的气质。而在他身旁,则是姜老太太,下方依次坐着姜伯仲和柳氏。
姜伯仲神色紧张,略带迟疑地开口问道:“敢问叶大人此番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原来,这位来客正是叶明修。
他位居朝堂之上,担任着吏部尚书这一要职。
吏部尚书作为六部尚书之首,手握重权,负责管理全国官员的选拔、考核、升迁、调任以及封赏等诸多事宜。
“姜怀书可在?”
突然间,一声询问传来。
听闻有人提及姜怀书,姜伯仲不禁一愣,正欲开口回应,却被一旁的姜老太太抢过话头:“怀书那丫头尚未下课归家呢,不知叶大人找怀书究竟所为何事啊?这般匆忙。”
叶明修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夕阳西下,夜幕渐浓。
按常理来说,此刻早已过了放学的时候。
“等她回来后,叫她速来此处一见。”
叶明修道。
见对方并未言明来意,姜老太太心中暗自思忖,眼珠子一转,随即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钱妈妈嘱咐道:“你去把怀书叫来。”
此时的姜怀书正专心致志地缝补着衣物,家中大大小小的衣裳几乎都出自她的巧手。
“钱妈妈,您怎么来了?”
看到钱妈妈走进来,姜怀书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钱妈妈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快步向前院走去,同时焦急地叮嘱道:“盛京那边有人来了,点明了要见你。老太太特意嘱咐我,叫你千万小心说话,别冒犯了不该惹的人。”
听到这番话,姜怀书立刻明白过来。或许是建安侯府派人来了吧。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个男人曾说过,过不了几天,建安侯府就会派人前来接她。
当她们抵达正厅时,姜怀书低垂着眼眸,柔顺乖巧地向姜老太太轻声喊道:“祖母。”
此时此刻,姜老太太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她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仿佛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叶明修正注视着姜怀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之意。“你便是姜怀书?”
姜怀书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声音略微颤抖着:“是。”
然后迅速低下头去,不敢与对方对视。
叶明修凝视着眼前这个身形消瘦、面容苍白憔悴且惹人怜爱的孩子,再转头看向姜伯仲时,眼中的寒意更甚了几分。
“百里郡侯,叶卿卿可在你府上?”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炸响,让姜伯仲不禁浑身一颤,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该如何回答呢?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而一旁的柳氏听到“叶卿卿”
这个名字时,心头却是一紧,暗叫不妙,“叶氏那个贱人”
她忍不住低声嘟囔道,但话刚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知道眼前这位吏部尚书与叶卿卿究竟是何关系,因此不敢轻易妄言。
叶明修自然将柳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冷哼一声,面露不悦之色:“好没教养的东西!”
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鄙夷。柳氏顿时面如土色,满脸羞愤,但又不敢有所辩驳。
姜老太太见状,连忙打圆场,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叶氏七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其实,叶明修在前来姜府之前早已将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对于姜家所做之事更是心知肚明。此刻,他的眼神犹如寒冰一般冷酷无情,死死地盯着姜家众人,那股森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叶大人,不知这叶卿卿是您什么人?”
姜老太太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试图从叶明修的口中得到一些线索,以便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叶明修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姜怀书,然后轻声问道:“你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往盛京?”
姜怀书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那么,你与我母亲究竟是何关系呢?”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早已猜到了答案——眼前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叶卿卿的兄长。然而,姜家众人似乎对此毫不知情,依旧茫然无知。
“怀书啊,我便是你的舅舅。”
叶明修的嗓音变得愈发柔和,仿佛春日里拂过脸庞的微风。
这简单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春雷乍响,又似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姜家人全都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叶明修对其他人的反应视若无睹,继续追问姜怀书道:“既然如此,你可愿随我一同离开此地?”
姜怀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跟随舅舅离去。
柳氏回到内室,躺在一张由梨花木精心雕琢而成的躺椅之上。她那原本保养得宜的双手此刻却因过度用力而使得骨节泛白,紧紧地握着椅背上精雕细琢的梨花图案,仿佛要将它们揉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