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家店的披萨确实味道好,等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看队伍的长度,估计得等上半个小时不止。
宁菀往外看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俞先生,这家店人实在太多了,不如我们换一家?”
人多危险也多,保不齐有人会趁机跑出来捅他一刀,或是被哪个记者拍到堂堂华锐娱乐的总裁,竟然带着一个小孩排队吃披萨,那估计会上明天头版头条。
退一万步来讲,宁菀是不信俞大总裁会对什么披萨感兴趣,无非是纵容着彦彦才来这的,这又让他们如何担得起?
“这个点去哪人不多?我这么个娇生惯养的都不介意,你又介意什么?”
俞景晟停好车,似笑非笑的问,“我家倒是清净得很,又宽敞,难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宁菀二话不说就推门下了车,“我看这挺好的,您在车上等一等,我去排队就好。”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以同样的姿势扒拉着车窗,注视着马路对面的女人。
“你妈妈真的是个人,对吧?”
俞景晟不由感叹。
彦彦切了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那是叔叔你见的太少了,我妈妈上能打架翻墙,下能砍价修天花板水龙头。有一次我们家进贼了,拿了把好长好长的刀,我妈妈就……”
他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两下,“就这样咻咻咻的,就把小偷给打跑了。”
俞大总裁为那个小偷默哀了三秒钟,撑着下巴问:“所以你觉得妈妈级厉害,无所不能是不是?”
“不是。”
小家伙的小脸耷拉下来,鼻子眼睛都快皱到一起了,“妈妈实在是太可怜了。”
“为什么这么说?”
俞景晟对他把宁菀夸了一通后,最后得出“妈妈实在太可怜了”
这个结论表示不解。
彦彦看了他一眼,“唉”
了一声,像是小大人似的摆摆手,“有些事叔叔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理解的。”
“家里没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什么事都要妈妈一个人去做,可是她也不是神仙,什么都会做,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说到这里,彦彦不由的心疼极了。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可以哭的地方,只有妈妈的怀抱和卫生间。”
小家伙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手背上濡湿了一片水渍,“我害怕的时候,可以躲进妈妈的怀抱,那妈妈害怕想哭的时候呢?”
“我没有外婆,妈妈就没有可以抱着哭的妈妈,那她害怕的时候,就只能躲去卫生间哭了。”
俞景晟不语了,他于亲情一事上向来淡的很,跟家中长辈多是恭敬、孝顺,虽相处了这么多年,却谈不上有多浓厚的情分。
跟唯有与对方相依为命的彦彦与宁菀来比较,说实话,他并不是很能理解。
他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若是自己身处于那样的环境之下,大概也会与彦彦有同样的忧虑。
“彦彦啊。”
他叫了一声。
“怎么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