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看样子什么都明白了,为何还要听她的意思要挟于我?”
白右相有些不解的问道:“难不成先生也有什么了不得的把柄给拿住了?”
“相爷猜得没错~~”
何英杰苦着一张脸,很郁闷的说道:“我这把柄原本没有多大,只是我那孩子被她拿捏了,我苦于没有办法,也只能依着她的命令行事了,还请相爷不要恼怒于我。”
“何先生只要不与她一条心,那事情便好做多了!”
白右相松了一口气,大声招呼道:“请坐,明儿,出来倒茶!”
白承明正听得一头雾水,猛然被叫到名字,他都没反应过来,愣怔了半晌,方才顺手抽出一本书,期期艾艾的从书架后转了出来:“父亲与何先生议事呢,稍等我片刻就好!”
他将书放在了白右相面前的桌子上,从何英杰身边绕了出去,一头官司的站在了门外,招呼小厮们将茶炉和山泉水往屋里搬。
待安置妥当后,白承明关了书房的门,坐在了一旁烹茶。
白右相招呼何英杰坐下,接着说道:“不如我们直接对明德帝姬投诚,由帝姬相担,可比跟着她强多了。何先生觉着呢?”
“我与相爷不同,家眷还在她手中,一旦反目势必累及家人……”
何英杰摇摇头:“不过,我们主宾一场,我也不想扰了相爷的好事,所以,此事相爷可以与我相辙而行,你自去求帝姬,我接着做我的事,咱们各不相干吧?”
“各不相干?”
白右相想了想,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就放心的做吧。”
白承明一头雾水,不知道何英杰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继续做他的事,指的是什么?
听父亲的话意,二人的意见应该达成了一致。
何英杰走后,白承明忍不住问道:“父亲,何先生不是您的幕僚吗?难不成已经让宫里那位收买了?”
“他本就是向太后派来的。”
白右相不以为意的答道,他晃着杯子里的茶水问道:“你母亲让你来我书房中寻罪状了?”
“啊!”
白承明傻了,他不是什么话都没说吗,怎的父亲就知道了?
“那罪状我早就烧了。”
白右相一手执杯,一手握袖,将茶水复又倒进了茶盘里:“你母亲当年为着不让朱氏势大,派人诳骗蔡王,最终导致蔡王的断腿,没有了继位的资格。她让你找的罪状,便是当年孟娘娘写给她的书信。”
“是孟娘娘指使的母亲?”
白承明一愣:“所以,您方才与何先生说官家是受益人?”
当年先帝英年早逝,没有留下子嗣,为了选择继任官家,高太皇太后与先帝生母朱太后二人起了争执,说到底还是高向两族与朱氏一族的权利之争。
高太皇太后不愿朱氏一族坐大,不肯让先帝同母弟的蔡王登基帝位,所以先下手为强,暗中使绊子让蔡王断了腿,以仪容不佳为名,彻底无缘于帝位。
因此,才有了后来端王赵佶登上帝位的机会。
“伤害王孙本就是重罪,你母亲不以此为戒,反倒要以这封书信拖我们白家一族站队孟氏,我岂能让她如愿?”
白右相掀起眼帘,看向自家的大儿子:“你有如今这觉悟,我便家中事宜交给你,也算是放心了。”
这是在夸他将母亲诓骗出白家,圈禁到寺里的事。
“爹爹,母亲对孟氏感情太过深刻,儿子怕她不肯轻易就范,再惹出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