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蒙蒙亮,凝和殿的众人便忙碌了起来。
一贯晚睡晚起的赵金罗,今日竟破天荒的早起了,一头扎在了凝和殿的膳食坊内,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一直忙到辰时中,她才捧着一盏盖着的羹碗,从膳食坊内出来,身后还跟着她的两个大宫女披芳、披萃,两个人各托了一个托盘,托盘上的东西也用了盖子盖起来,神神秘秘的往赵福金的前殿走。
赵福金还坐在妆镜前,刚洗漱完,人还处在半梦半醒中,由着琼叶给她梳头,琼玉给她抹香膏,便听到赵金罗在外面喊:“五姐儿,快起床,吃早食了!”
“咦?安德公主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琼叶将玉冠束在了赵福金的顶,很疑惑的问道:“素日里,咱们膳食坊将早食送到房门口,公主都不肯起来用呢!”
“这还用说,公主是无利不起早,今日定是有求于咱们帝姬!”
琼玉微微一笑,将香膏仔细的抹在赵福金的手上,按揉得极是仔细。
“你个臭丫头,都成了本公主肚子里的蛔虫了!”
赵金罗走进殿门,刚好听到琼玉的话,没好气的“啐”
了一口说道:“都日上三竿了,你家帝姬懒,没起床,反倒是我无利不起早了,哼,真是好心没好报!”
“唉呀,这不是没看到公主嘛!”
琼玉满脸带笑,施了一礼,献宝似的,将手中的香膏举了起来:“公主且看看,这香膏可是帝姬上个月亲自指挥婢子们做的,还有半个月就过期了,婢子借花献佛送您一瓶,您便大人不记小人过怎么样?”
“过期?”
赵金罗一把接过琼玉手中的香膏:“这词倒,以往没听说过,不是什么好词吧?你要讨好本公主,还拿你家帝姬打下来的东西不成?
去去去,拿罐的,本公主便不与你计较了!”
“琼玉,给安德公主拿两瓶出来,咱们家大业大,还在乎这么一瓶两瓶的吗?”
赵福金心情好,站起身子,挽住了赵金罗的手臂,笑眯眯的说道:“昨日里,四姐让披芳找大娘娘要银子,看样子是得手了?”
“果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赵金罗说着话,也不忘香膏的事,她转过头吩咐披芳道:“跟着你琼玉姐姐,什么时候香膏拿到了,什么时候再回我身边侍候。”
披芳没回话,只掩了嘴笑。
琼玉无奈,只得打开了香膏盒子,拿了两罐不同香味的递到披芳手中:“披芳姐姐,你快拿着吧,不然公主怕是早食都吃不安心呢!”
“琼玉果真是个爽利的,我真是好生喜欢!”
赵金罗看着东西到手,先夸奖琼玉,后夸奖赵福金:“五姐儿果然是财大气粗,这一出手,便是两瓶!”
“瞧四姐这点出息,这香膏我闲来没事做着玩的,说不定还没有平日里你用的好呢。”
赵福金摇摇头,跟赵金罗边走边说:“你可得快些用了,再过半个月,可就没那么好效果了。”
“光是看那洗水,便知五姐儿手中定然没有凡品,这能混得一瓶便是一瓶的便宜,我自然要心中得意了!”
赵金罗说道:“我早上起来就去膳食坊忙活了,给你做了七八样早食,你快些去尝尝,我对大娘娘都没有这么尽心过呢!”
“你?亲手做的?”
赵福金踌躇的说了一句:“四姐姐你还会厨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