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刻画只是潦草几笔,却能将姑娘的轮廓展现出来,她有长发,着长裙,大眼睛,小嘴,头上还戴着个花环。
这……越是盯着她看,越觉得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卿月摇了摇头,再定睛看过去,那熟悉的感觉更重了。
重黎也看了过去,像有心灵感应似的,为卿月解释了这姑娘的来历。只听他说:“她便是鲛人公主与凡人的结晶,她父亲在部落中还算是个人物,她名唤辛夷,成年后被送去和亲,嫁给了帝俊的儿子晏龙,成亲当晚香消玉殒。”
“后来,她被部落的人挖去了心脏,做成了仙丹。自此,鲛人与人类的战争爆发,世代结仇。”
禹玄闻声走过来,接下了重黎的话。
白华挽上了卿月的胳膊,开口便愤愤不平:“人类应该为她们的祖先赎罪!简直坏透了,鲛人有什么错呢!”
“可如今的人类又有什么错呢,错的人已经离世,恩怨却生生不息,实在不该啊。”
禹玄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卿月深思,水神的话在理,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人类一代又一代繁衍,鲛人的恨却千古流传。传说,鲛人是一种忠贞的生物,对爱也好恨也好,都怀着必死的执着。
爱便誓
死追随,恨便誓死追杀。
如何化解这恩怨,还真是一件难事。
白华是个感性的人,她皱着眉头,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就差吹胡子瞪眼了。咬牙切齿说:“我要是鲛人,非得将人类灭绝了不可,简直欺人太甚!”
她的两只兔耳立起来,甚可爱,不论表情多么夸张,给人的感觉也是小小的,禹玄的心都快被融化了。他拎起那对长长的毛茸茸的耳朵,便往怀里一带,低声说:“好一个嚣张的兔子,若为夫是个人类,你是不是也要将为夫一并除了?”
本来火冒三丈的白华,就好像被浇了一盆温泉水。
她软软糯糯地靠在水神怀里,“人家是兔子!又不是鲛人!”
“好了,故事也看完了,颜汐姑娘是不是该请你们的长老出来了。”
重黎负手而立,威严不减分毫。
卿月这才注意到,这颜汐族长适才开始便一句话也未说,只是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安静的仿佛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是。尊上,长老就在这壁画之中。”
她指了指前方,正是重黎口中‘辛夷壁画’的位置。
卿月疑惑地瞧过去,揣摩了半天,石壁上愣是看不出什么机关,哪儿有大活人藏在石头缝中的,可接下来的变化却出乎她意料。
那颜汐族长走到壁画一尺内,双膝跪地,双手合十胸前,仰头闭目,声音低沉而恭敬,道:“颜汐请长老出关。”
接着,在卿月的注视之下,从
壁画中竟飞出了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透明人,或者,是一个灵魂状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