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挑起掛在葉陶精緻蝴蝶骨的肩帶,輕輕一勾,那條長可及地的裙子就只剩下另外一邊伶仃的肩帶撐著。
「明天你還得穿這件衣服上台領獎,」斐之遠扣住葉陶纖細的腰,吻著她的鎖骨,含混不清地說:「今晚輕點,別太野了,免得磕著碰著,明天被媒體一拍,就不好解釋了。」
「留不留下痕跡,不得看你嗎?」
葉陶輕聲一笑,順手在自己另一邊的肩上一拂,那根勉強掛在她肩頭支撐衣服重量的肩帶終於也壽終正寢,衣裙底下那片大好的春光被如雲的黑髮和男人的身軀覆蓋著,搖動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偃旗息鼓。
??四十七:尾聲
她站在眾目睽睽的領獎台上。
下方無數個鏡頭和攝像機對準她,而她絲毫沒有怯場。
斐之遠聽著她提前背好的獲獎感言,神色從容,語不緊不慢。
看起來不是他熟悉的葉陶。
「斐老師,葉導今天很不一樣,是不是?」他身邊的老何笑著說。
斐之遠往上提了提口罩,嗯了一聲。
老何嗐了聲,摸摸下巴:「私底下那麼鋒利的一個人,誰想到在大庭廣眾下會是這麼個八面玲瓏的形象呢。」
「這樣。。。。。。也很好。」
尖銳沉默也好,圓滑世故也好,都是葉陶。
頒獎典禮結束當晚,葉陶又短暫地上了次國內的熱搜,彼時她正拈著那個小小的獎盃左看看右看看,神色嚴肅。
「葉導,別看你那寶貝獎盃了,你又上熱搜了,是不是應該通知你們商務趕一下熱度?」
斐之遠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屏幕,說。
「哦,我其實就是在研究它是不是鍍金的。」葉陶回過頭來,做到斐之遠對面,瞄了眼那個手機頁面,發表了下銳評:「#言論曾引熱議的女導演國外獲獎#,這標題。。。。。。起得那叫一個春秋筆法啊。」
她立馬掏出手機,給工作室的人發消息,「我這就叫商務小李推一下《童工》這個片子,順便把其他幾條片子一起推了,好歹還能蹭一蹭熱度。」
斐之遠看著她,笑得溫和,「這樣的話,國內的紀錄片節展也得給你幾分薄面吧?」
「別說我了。。。。。。陳十三拿《髮廊》投了國際電影節,」葉陶微微頷,問,「請問男主角,期不期待自己的片子提個名?或者自己提個名?」
「有是最好,沒有。。。。。。也無所謂了。」
「甘心就這樣糊下去?」葉陶笑了下,問。
「我是想著,不一定要演什麼火熱的劇或者電影。拍短片、拍小成本文藝片,演話劇演戲劇。。。。。哪一樣不是創作和表演呢?它的形式或者載體都不重要,就好像你拍紀錄片,是直接電影還是和真實電影,選擇干預或者不干預被拍攝對象的行為,有的時候其實都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故事內核是不是傳遞給了觀眾。」
斐之遠輕聲說:「一份好的創作和表演,先要做的就是抵達人心。所以,要是糊能讓我更加專心在表演上面,那就繼續糊下去咯。」
葉陶靜靜地看了他半晌,倏然一笑,「是,創作就是要抵達人心的。」
兩個人都對自己的作品做了最壞的期待,然而回國以後,《髮廊》和《童工》的結果卻出人意料。
《童工》儘管沒有在西京國際紀錄片節獲得獎項,但組委會把最佳導演獎給了葉陶,同時,《童工》這條片子被組委會組織著一連做了好幾場的公開放映,效果甚佳。
至於《髮廊》,西京國際電影節那邊傳來消息,電影本身入圍最佳長片作品獎、最佳攝影獎的角逐之餘,斐之遠本人還被提名為銳演員。
橫跨了好幾座城市,走過了一個季節,從夏天到秋天,熱搜上的詞條換了不知道多少輪,唯獨這群記錄者們依然奔波在各個城市、各個人群中,探究和展示生活中最真實的那一面。
西京國際紀錄片節頒獎典禮那天,輪到葉陶坐在嘉賓席上見證了《髮廊》這部片子一連斬獲了最佳長片獎、最佳攝影獎,斐之遠也因為這部片子獲得了銳演員的提名——儘管這一個起步對他來說,好像有些晚。
日子仍舊這樣忙忙碌碌地過著。
生活的車輪滾滾地前進,時光毫不留情的碾過一切、帶走一切,卻又施捨給人們片刻的溫情。
張麗因為直播帶貨火了,在網絡上當了個小網紅,有好事的公眾扒出了她早年的經歷,還跑到直播下面挑釁她,張麗看到那些氣人彈幕,臉色變都沒變,依然極力推銷著李花村的建農家樂園。
黃豐讀書去了,他經常在周末晚自習下課後給老何發信息,匯報他最近的學習進度,遇到了什麼難點,他下一次定的排名目標是多少,然後有一天,他跟老何說,他以後想考師範。
小陳結婚了,給工作室的同事們發了請柬。葉陶他們去參加小陳婚禮的時候,看到半年前明明還清瘦苗條的小陳如今臉圓了好幾圈,全是生活幸福的痕跡,樂呵呵的樣子十足像尊彌勒佛。
葉導還是兩袖清風,赤貧慣了,背著器材上山下海,在不同的地方穿梭。不過在西京的時候,倒是被家庭煮夫餵了好幾個月的家常便飯,愣是餵胖了三斤。
斐之遠的熱度剛上來一點,終於多了很多優質的本子開始遞了過來,忙鑽研表演的同時,他開始嘗試著撿起荒廢了許久的筆,跟葉陶投資了個戲劇工作室,自己做幕後的劇本創作人之一——就是葉導說劇本爛得像屎一樣的那個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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