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走上前来,一脸温和道:“你舅母是个直性子,她没有恶意,今日她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方氏虽然性子冷清,却思虑周全、心思敏锐,今日宴席上的事,她是一一看在眼里。
“婆母多虑了,舅母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岂会怪她?”
沈初宜虽然知晓方家人的嘴脸,可还没傻到当着方氏的面,数落她的娘家人。
方氏平日里不爱与人打交道,走得近的也就是娘家的哥嫂,这份亲情她很是珍视。
方氏面露笑意:“委屈你了。”
言毕,她身后的丫鬟递上来冻青釉双耳瓶。
裴祁川高中之前,裴家原就是商户,家里不差钱。
方氏安慰人的方式,自然也很直接。
不得不说,方氏的眼光真是不错,这瓶子真漂亮。
“谢婆母!”
沈初宜捧着瓶子,高高兴兴地回了萃月轩。
傍晚时分,裴祁川回来了,方氏白日里在沈初宜那儿吃了瘪,这会儿自是要在裴祁川这儿找回点脸面,于是少不得一番添油加醋。
“祁川啊,你母亲撑起这家业,供你读书高中,着实辛苦,你岂能让她受那沈初宜的脸色?”
“沈初宜对母亲向来敬重,舅母此话从何说起?”
裴祁川喝着茶,对于这位远道而来的表亲,态度不算亲近也不算冷淡。
“你母亲为了讨好她,将她最喜欢的冻青釉双耳瓶都送给她了,不信……你去看看便知。”
裴祁川搁下茶杯,目光睨向田氏:“舅母操心了,时辰不早,早些回房休息吧。”
田氏看不透裴祁川,也不敢与他多说什么,生怕弄巧成拙,于是便退下了。
田氏刚退下,一道黑影从门外走进来。
“大人,属下查过,夫人近期并未接触什么异常的人。”
“也不曾去过医馆,更别谈什么擅针灸术的人。”
裴祁川手指轻点椅柄,没有接触外人,难道她从一开始便通晓针灸术?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刻意伪装?
……
裴祁川刚进到萃月轩,便看见被烛光倒映在窗棂上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