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桐将最后一个山楂送入口中,慌不迭的应了一声,“卢老”
因口中含着山楂,她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赵从道就无可奈何起来,宠溺地替她擦去嘴角的糖渣,“吃没吃相”
“我还坐没坐相呢”
宋佳桐皱起小巧的鼻子,反唇相讥,“阿娘总是这样骂我”
赵从道挑挑眉,眼睛里却蕴满笑意,“贫嘴。”
等到走到院中时,眼中的笑意却消失殆尽,“你们要走”
崔晋原坐在茶棚中,面沉如水。
那个丢了几次信的信客哆哆嗦嗦地站在崔晋原面前,双腿一个劲的打颤。
他不敢抬头,只是望着脚下的土地。
“所以,一封信也没送出去”
崔晋原强行按捺住胸口的怒火。
信客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完了将客人的信全给弄丢了,以后只怕再也做不成这一行。
可是不做信客,他又能做什么
他只希望崔晋原的惩罚能稍微轻一点,不那么伤筋动骨。
毕竟,他上有老,下有小。
“是谁”
崔晋原低声咆哮。
信客哆嗦了一下,却死咬着不说话。
崔晋原是文人,就是再生气最多也就是打他一顿罢了。
可老何
老何是能要他命的人。
崔晋原看到信客不敢说话,叫重阳过来,“你领着他去旁边的树后呆半盏茶时间,半盏茶后你与他出来,然后当众给他一锭银子。”
重阳怔了一下,“不审”
“不审”
崔晋原冷冷一笑,声音简洁却掷地有声,“他会自己告诉我。”
如果不是昨天陈冬平突然出现在府学,他还想不透这中间的问题。
他明明叮嘱过门子,并给门子使了钱。让他们一定要放顾家人进来,却一次也没见过顾家人。
反倒是陈冬平,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欺负他老实还是欺负他无权又或者,欺负他傻
陈冬平
崔晋原闭了闭眼
强行忍住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冷冷地看着茶棚外。
几个茶棚老板站在远处,朝着这里指指点点。
远处,有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一步三摇地朝着茶棚走来。
这身影走到茶棚附近,正要张口呼喝时,突然看到了一抹月白色襕衫。
老何的酒意,顿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