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了他一眼:「你要問快問,沒興和你這種怪人廢話。」
「你認識榮戎嗎?」趙景時問道。
「榮戎?」男人看了他一眼,「他老子不是剛死,你認識他?」
「認識,陪他過來處理他爸的事情,感覺他最近不太對勁,來問問。」
男人皺眉:「你是他誰啊?」
趙景時隨便搪塞了一下:「同事,榮戎現在在做主播,我也是。」
趙景時的外貌確實有說服力,男人頓了兩秒:「他那老子確實不是人,他不願意回來也是正常的。」
「他養父?」
「榮戎是從院領養的,他養母不能生育才領養的他。養母對他還行,但是生了病,很快就沒了。」
趙景時皺眉:「什麼病?」
男人嗐了一聲:「誰知道呢?反正很兇險,也就半年的事情,人就不行了。他養父就不行了,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是榮戎把養母剋死的,把人虐待得鄰居報警了好幾次,當著警察的面說他是怪物。」
「不過說也奇怪,無論被打成什麼樣兒,這小子從來不留疤,那一身白肉和被人嬌生慣養出來的一樣。」
「他老子也不是人,你說你不想養還回去也行啊,偏偏又想有人喊他一聲便宜老子,又愛酗酒,你說養貓貓狗狗也給他一口吃的呢。榮戎這算是一口沒撈著,還要被他那便宜老子揍。」
「這孩子身體不好,剛開始為了躲他老子還上上學,不過高一就輟學了,他自己也沒說什麼原因,我估計是身體不怎麼好。別說,這孩子小時候還挺有書生氣,之前讀的中學是我們鎮上最好的,最優生免學費上的學。」
「沒人欺負他?」
「誰敢啊?」男人笑起來,「誰敢惹咱榮哥。」
「你們都叫他榮哥?」
「是啊,我們這片兒沒人打得過他。」
趙景時想起之前榮戎揍那群小主播,其實那個主播並沒有受傷:「不至於吧?我和他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他好像力氣沒有那麼大。」
「不至於?太至於了,這個小瘋子會把酒瓶砸碎往人身上掄的,他可是耍□□的好手,指虎不離身。」男人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你就算把自己裹成粽子,只要有一條縫榮戎都能把刀片送到縫隙里。大家都知道他的本事,一直躲著他,倒是沒讓這小孩兒進過局子。」
「因為他瘋,不要命,所以真有人打架會去找他幫忙,也有人怕他真的不要命,說什麼都要調解。榮戎就索性站在那裡,聽他們調解,還是調解不下來,再揍人。」
趙景時想像了一下榮戎板著一張小臉站在兩個大漢中間,面無表情地聽他們調解,忍不住笑出來。
「但是大多都會調解,榮戎站那兒比警察都好使,所以大家開始開玩笑叫他榮哥,後面就慢慢跟著叫開了。」男人笑起來,「那場面別提多好笑,榮戎那時候才多大,十七歲。一群三十多的大漢喊他榮哥,每一個拎出來都有兩個榮戎那麼寬。」
「聽起來像個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