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孩子,若是在大户人家,早便懂了许多。小豆子一直无人教养,也难怪。婉苏尴尬笑道:“叫陆先生见笑了。”
“非也,此乃童真,是世上最难得的。”
陆先生往前走了几步,坐到屋中侧位上,点点头示意小豆子行拜师礼。
小豆子照着吩咐,像模像样地行了礼,这才站了起来。
“你可有字?”
陆先生温柔问道。
“学生不会写字,没有字,学生现在便写了给先生。”
小豆子不解其意,这便要翻出自己的纸笔,又想起自己什么都不会,便丧气地看着婉苏不语。
“人呢,除了名字,都有表字,你若无表字,为师便送一个与你。”
陆先生微微一愣,心道这孩子怕是少有人管教。
“我家少爷在乡下野惯了的,并无表字,还请先生赐字。”
婉苏忙道。
“这孩子天真童趣,聪明伶俐,不若便叫敏欢吧。”
陆先生想了想,说完便看着两人。
“还不快谢先生。”
小豆子总是溜号,婉苏不时便要提醒他。
“无妨无妨,喝了茶,我便带敏欢你去学堂。”
陆先生说罢将茶盏放下,嘴角还带着笑容。
“先生费心了。”
婉苏目送着陆先生带着小短腿小豆子拐过回廊。
也算是都有个安排,哪日自己离开冷府寻得自由,其他人也都有了着落。婉苏乘车回府,掀起轿帘看向街上的行人,心道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那冷临之前不知如何想到,过得简直如苦行僧一般。
“停车!”
婉苏忽地看到一人,正骑了高头大马招摇过市,不是那古阵还有谁。
“古大人,您这是去哪儿?”
婉苏半掀起帘子,挡住半边脸,也不怕叫仇人看到。
“嗬!姓冷的也讲起排场?”
古阵前后打量了冷府的新马车,心道值上不少银子。
“那是,跟古大人做朋友,若还是那般寒酸,岂不跌了大人您的份儿?”
婉苏笑道。
“丫头,你这嘴!”
古阵做出一副生气样,忽地笑道:“该赏!”
婉苏又问:“去找我家少爷?你去了那破庙了?这几日都忙些什么?”
古阵忽地又想呕,捂住胸口摆摆手,一勒缰绳说道:“边走边说。”
婉苏放下帘子,待到转入冷府这条街,便听那古阵说:“晦气,老子有十几日未吃过一顿好饭了,真不该去那晦气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