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见着冷临同婉苏,欢快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婉苏大腿说:“姐姐,鲁先生病了,我今日不必去学堂了。”
“鲁先生病了,你怎这般高兴!”
婉苏轻轻打在小豆子脑门上,嗔怪道。
“鲁先生也能休息休息,免得总是累得咳嗽。”
小豆子摸摸脑门,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冷临。
“陆先生没给你们上课吗?不是说鲁先生身子不适的时候,都是他来上课吗?怎地变了样,坑我的银子。”
婉苏不悦,还记得那日陆先生的话。
“陆先生也病了。”
小豆子说完便跑开去,不顾后面李妈妈的追赶,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婉苏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冷临,心道这一大家子都是累赘,冷临心里定然烦得很。“少爷,奴婢给你烧洗澡水,歇歇吧。”
看着顽童、粗野妈妈、走来走去的下人,冷临忽然觉得这好似不是自己的家,再难寻到片刻的清净。记忆中的那个家不见了,不过倒不觉得厌烦,甚至有些新奇。“歇不得,即刻启程!”
连夜,冷临将那贺宝押上,赶往房山县。因白日里已经歇了,此时倒不觉得困倦,婉苏缩在车里,看着两侧黑压压的密林,再看冷临,正出神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整人的招数。
“小婉,你说,一个妇人若是得了暗娼病,会不会寻死?”
冷临凝眉问道。
婉苏一顿,心道这话题若是在自己那里,倒也说得,可如今是在此时此地,封建社会男女之间,会不会有些微妙。“少爷,奴婢想,应会寻死的,怎么说都是见不得人的事。”
“如若是个操皮肉生意的女子呢?且平日里惯会勾三搭四。”
冷临抬眼看向婉苏,丝毫没有觉察这个话题有些尴尬。
“这可说不准,一样人一样心思,做了这行,多半是早有准备的,倒不至于因此而自寻短见吧。”
婉苏想起画面里那些拿着香味扑鼻的绣帕的青楼女子们,也就随便说说,自己可不了解她们的心思。
“奴婢觉得,即使寻死怕也不是因这事,为旁的也未可知。”
婉苏又补充了一句。“少爷,奴婢猜,凶手不是贺宝便是董老七,目前来看,他们俩最有动机。”
“为旁的。”
冷临重复了一句,再看婉苏时,脸上已有了轻松的意味。“咱这就去将凶手揪出来。”
“大胆狗奴,因何谋害了自家主子的性命,从实招来。”
借了房山县公堂,冷临叫人往贺宝脸上泼了冰水,使那一夜未睡的他清醒过来。
贺宝迷迷糊糊,白日里那和颜悦色的大人不见了,冷临换了个人似的,冷着脸。
“小的,小的没有谋害我家主子。”
贺宝浑身打着哆嗦,一冷一热身子愈发难熬。
“狗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满嘴胡言,再不从实招来,本官可要用刑了!”
冷临吩咐两侧衙役摆好了家伙事,看得一旁的齐知县心有戚戚然。素闻西厂人狠辣,齐知县不自觉地将双脚往回收收,两肩也用力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