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闲心,那日陪着他爹喝了一夜酒,今儿又给人看孩子,好还是个乖巧。”
冷临看了看那幼童,又往后推了推说道。
古阵说道:“这小子看着省心,实则闹起来也是个小魔头,那夜就哭闹不停,还是梁祈虎着脸瞪了一阵才收敛。我是没瞧见,但也能想到这小子见人下菜碟样子,不怕娘只怕爹。”
“你是说,梁祈那夜曾去管教孩子?这么说也有一段时间,你不曾同梁祈一处?”
冷临忽地问道,因怕古阵怀疑,便量装作不意。
“这有什么干系,唉,你可莫同旁人提起,梁祈治家严谨,若是被人晓得他幼子……”
古阵说不下去了,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来。
前番应梁祈嘱咐,这才不曾对人说起那晚他回到后院管教孩子之事,此时想起梁祈理由实有些牵强,一个两岁孩子哭闹一些有什么打紧。此前对这位同窗印象颇好,也就没细想这其中古怪,如今冷临追问下,这才隐隐觉出不对劲儿。对上冷临目光,古阵放下孩子,往后堂走去。
冷临也跟着进了衙门,刚到偏庁,便见梁祈正木木地听着二憨说话:“我爹叫我跟大人说,些破案,百姓都等着呢。”
二憨穿着一身旧衣,正呆呆地站原地,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儿。
“何事?这有些银子。”
古阵以为二憨又急需银子了,便拿出一锭来。
“是赏银吗?”
二憨傻傻问道。
古阵不解,转头看向梁祈,却见其有些恍惚地说道:“二憨,找到,找到邝贵人头了。”
古阵冷眼看看心不焉梁祈,问道:“何处发现?”
“河泥里,泡了一宿了。”
二憨毫不防备说道。
“二憨,领了银子自去归家吧。”
梁祈此时已经缓过神来,摆摆手打断了二憨话,又说:“你放心。”
“放心,爹说给了梁大人就放心。”
二憨说完便跟着一个衙役往后院去了。
古阵轻咳两声,找到确凿证据前,还是不能打草惊蛇。交情归交情,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你家这小子到了外头可胆小,随你。”
古阵调侃道。
“小儿自小随着他母亲,家中也无兄弟姐妹,是以有些拘谨了。”
梁祈说完,蹲下来将手放到儿子稚嫩肩膀上,目光中多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