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嚣微微勾了勾唇:“侯爷要务在身,自然无暇顾及这些小事。”
韩擎咬了咬后槽牙,这小子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倒显得他根本不在乎自已夫人的死活了。他方才听那两个锦衣卫说说好像看见他们指挥使带着个宫女从西南门绕出去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西南门就是平日里锦衣卫私下离宫时专门走的小门,不必报备给宫内值夜之人,算是他沈嚣的私权范围之内。他不过想了两秒,便立刻往回走找人。
没想到还真叫他堵住了。
他伸手揽过白幼荷,开口道:“多谢沈大人,我二人便不打扰了。”
二人刚一转身,沈嚣忽然在后面叫了一句:“幼荷。”
白幼荷转过头去,
沈嚣开口道:“东西我会替你查明,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淡淡看了韩擎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向巷子外而去。
尚未等白幼荷有半分解释的功夫,她脚下骤然悬空,立刻天旋地转地被人扛在了背上,往府里走去。
白幼荷立刻脸色一红:“侯爷!……”
韩擎仿佛没听到一般扛着人边走边问:
“东西?什么东西?你进宫是为了公主的事?为什么不找我,偏要找他?嗯?白幼荷?”
一边问一边越凑越近,语气里分明带着压抑了十分的怒意。
韩擎身上有些血腥味,凑近了才觉得清晰,她微微蹙着眉:“侯爷,你听妾解释……”
“侯爷?”
白幼荷咬着牙:“夫君,是,是为了公主,我只怕陛下出事,公主的事无人伸冤,当真是碰巧遇上了沈大人,我,我想着侯爷定然有大事要忙……”
她的手忽然被韩擎捞起来,朦胧灯火中,韩擎看清了白幼荷手上的一大片红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他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碍事,只是蜡烛而已……”
“他给你弄的?”
“侯爷!”
白幼荷脸色一变:“沈大人怎么可能伤我?”
韩擎高大的身形僵硬在卧房门口,忽然顿了顿脚步。
他今晚的确有些险,魏西王余党在京中训练了不少好手,处理起来有些困难,可他始终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在掌控之内,今晚见刀见血,连夜亲手杀了皇后,这骤然的宫变没有丝毫乱他心神。可此刻他忽然前所未有地慌了起来。
如果他日白幼荷的父亲重回相位,聪明如白幼荷,定然能从这一切里慢慢明白过来白家原本的倒台也只是一场皇帝的一步虚棋,到那时,她会不会恨自已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