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想跟我说什么?”
语毕,铃铛偏头问许平。
许平收回视线,反问铃铛:“很重要吗?”
铃铛立刻哑了,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个有些怪异让她夜不能寐的梦而已。
铃铛坐到病床上,她对这间病房称得上熟悉了,这次是三进宫了。
“你刚才还没说完呢。”
她招呼许平坐下来,把小鬼的故事讲完。
“不是要饮血吃肉吗,为什么突然就……”
“不是突然,是蓄谋已久,临门一脚失败了。”
许平语气很淡,她半倚在窗边,眉目清若远山,外面稍暗的阴郁窗景成了她的陪衬,白皙皮肤上那颗小小的红痣也分外漠然。
她又变了个样子,冷冷清清的,和窗外的凉雨一模一样。
铃铛忍不住被她吸引。
尽管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试着杀过铃铛,但失败了。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你当时还没现在高,眼睛水汪汪的,背书包的样子很可爱。”
她直盯着铃铛,描述起她中学时期的样子。
那曾经是铃铛的黑历史,厚留海、黑框眼镜还有永远穿不完的宽大黑白校服,是除了毕业照外其它照片都必须被销毁的程度。
“谢谢。”
铃铛觉得许平是在说体面话,她中学时期简直是矮矬本矬。
“我跟了你很久,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时机,我想把你推进水里的,但很遗憾,没有成功。”
铃铛想了想,她高中有段时间确实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同桌说她着凉了,吃了冲剂睡一觉那种感觉就没有了。
“那个……娘娘救了我?”
铃铛说出了猜测,其实答案在第二次见面时就已经被她说了出来,她印象很深。
“是了。”
许平点头,铃铛甚至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欣慰,多可怕啊。
“于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鬼而言,造了杀孽再无回头路可走,我大概要被无常勾着下十八层地狱。”
但是她并没有。
铃铛在心里默默给她补充一句。
“杀不了你,我便日日跟着、看着、窥伺着你的生活。”
于许平而言,铃铛是橱窗里精致漂亮的洋娃娃,她是所有美好的具象化,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月亮。
她的一切,本应该是许平的才对。
“你偷了我的命。”
许平的声音冷得发寒,她姿态未变,居高临下地注视起铃铛。
她看得很清楚,病床上女孩的瑟缩、颤抖以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