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了看了一会儿,才挪开视线。
她们买的很快,许平抬眼,铃铛正拎着一塑料兜的煎包和两杯豆浆朝她走来。
见她抬眼,兴奋小跑几步将豆浆递给她,指尖捏着一只煎包送到她嘴边。
“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你快尝尝。”
许平顺从张口,机械性的咀嚼几下便吞咽入胃。
瞥着铃铛再度靠近的指尖,她心里想,她不嫌油吗。
但她还是张了口,衔住那只金黄焦脆的煎包。
“很好吃。”
她违心夸赞。
一路无话,铃铛应该是真饿了,在车上把那一塑料兜的煎包都吃了干净。
许平格外沉默,她靠在车座椅背,盯着铃铛的动作。
欢快又跳脱,甚至抽出时间要了李芙的手机给玉清打了个电话汇报早上吃了什么。
铃铛对着电话那头的玉清说:“玉清玉清,镇医院旁边那家早餐店的煎包特别好吃,还有胡辣汤也好喝,你一定要去尝尝!”
开得并不是外放,但许平坐得近,能听见一点。
玉清说:“好啊,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不过,你怎么去医院了?”
哪有什么胡辣汤。
许平眸底微暗,她为什么要对玉清说慌,她们早上分明喝的豆浆。
铃铛并未察觉许平的心思,她像只恢复天性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是路过啦,刚好路过医院就吃了顿早饭。”
“是吗,你和谁一起的吗?”
玉清又问,声音有气无力。
“呃……”
铃铛难得卡壳,她自以为隐秘地扫了眼许平和李芙,捂着嘴压低了声音。
“我一个人,嗯……我一个人啦,去镇上找了一个朋友,今天就回去了。”
“铃铛。”
玉清笑起来,玉清的声音很好听,斯斯文文的,笑起来也很柔和,像是沾了晨露的花儿渐次开放。
铃铛登时红了脸,她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玉清怎么可能听不出她在撒谎呢,她在镇上根本没有可以住上一晚的朋友。
可她还是说:“那要注意安全呀,路上水多,要看清路啊。”
“好……”
铃铛看了眼窗外,快到了,她赶紧开口:“玉清,萍姨在家吗?”
“不在的,她去绣云奶奶家了。”
玉清停顿片刻,才缓缓道:“要等到中午才能回来。”
“知道啦,玉清我跟你挂了,我们见面说。”
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车子停在了卫生院的门口。
铃铛在车里观望一会儿,卫生院虽然偏,但不排除有头疼脑热的老人来这儿拿药吊针的情况。
“下来吧,暂时没人。”
李芙帮铃铛打开门,有些无奈。
确实没人,眼下村里的大事是绣云奶奶的丧事,村人讲人情,不管有没有事,都得推开去她家里帮忙缝孝帽叠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