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点头如捣蒜。
夜色掩护下,房顶的黑影一闪而过,几个起跃消失在了夜色下。
翌日,西街米铺
账房早早便来敲门,小厮开门瞧见他惊讶极了:
“账房先生怎的这么早来了?”
账房道:“找你们掌柜把账簿取来,过几日府上要查账,我提前几日拿回去备着。”
小厮管不到这么大的事,赶忙去找了掌柜。
二人单独交流了片刻,掌柜才笑着送走了账房。
不到一个上午,金熊收了好几个铺子的账,只剩下东街最后一个首饰铺。
来的时候将近上午,铺子里还有客人在挑选。
账房进了铺子,寻了掌柜到后院,掌柜的听了来意,谄媚地点头。
“您受累,这个月的账簿麻烦您老人家了。”
账房接过簿子,翻了翻,不悦地啧了一?s?声,“你这家伙胃口大了?”
“不敢不敢!就是从您这里,漏一点点而已。您海涵。”
掌柜的比划了一下小指,讨饶地抱拳。
“改日请您吃酒。”
账房寻思着正事要紧,收了簿子要走。
这时,小厮撩帘跑了过来,“掌柜的,东家孙小姐来了!”
账房一激灵,掌柜得跑出门一看,坐在店内待客的玫瑰椅上的,正是顾凉!
账房摔坐在地。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掌柜的还算镇定,搓了搓手,走了出去,笑着说道:
“小人给孙小姐您请安!孙小姐您今儿怎么亲自来了?”
铺子名义上还是沛国公府的,这些人喊人也随着沛国公府的辈分喊。
掌柜眼神飘忽,笑容僵硬。
“您要挑首饰,找丫鬟过来说一声,马上就遣人给您送过去,不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顾凉收回望着通往后院的那道挡帘的目光,笑着说:
“自然要亲自来。下月外祖母生辰,我打算从自家铺子里,选几套玉饰做贺礼……”
掌柜的忙道:“嗐!您看这事儿您遣人来吩咐一声就行。小人马上把新当季的头面给您取来几套,您挑。”
掌柜麻利地吩咐小厮,取了头面过来,铺满了一桌子。
头面个个好看,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贵女,纷纷进来围观。
顾凉好半晌才挑了几套,掌柜的松了口气。
“小人马上给您包起来送到府上去。”
“不急。”
顾凉慢条斯理的,竟然坐下了。
“这么大一笔走动,自家铺子也是要登记的。去把账本取来,登记上了我再取走。”
掌柜的背脊濡湿,出的汗把内衫都粘在背上了。
笑容牵强,“这、这就不必了吧……这铺子本就是您家的,走多大的账也不必……”
“那怎么行。”
顾凉坚定不已,“若是回去我娘问起来,我如何交代。去,账本拿来。”
掌柜的进退两难,急得直咬牙。
平日里东家的孙小姐来挑东西,都是爽快的拿了就走,根本不会提账簿的事。
怎么今日的气场如此逼人,像极了她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