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大概是顾念棠继承公司后,人生中少有的被逼到死角的时候了吧。
有时候沈随真想不明白,明明在这里只要说一句:“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你离开我,不想你喜欢上别人。”
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为什么顾念棠能这么纠结。
他叹了口气,正想说“算了”
。
面前的oga却在这时抱了上来,手臂环住他的腰,手指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
“我……”
顾念棠哑声道:“不想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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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来,你有没有一刻想过,我绝不会离开你?
听到问话的瞬间,顾念棠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答案:没有。
如今得到的这些幸福,严格来说,其实是靠着他的手段和算计得来的。如果他没有逼方遥离开,沈随的视线不会看向他。如果他没有向沈随的父亲施压,沈随也不会娶他。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逼迫沈随。
沈随的心情如何?顾念棠不知道,也不敢私自揣测,畏惧着得到不好的答案。
一千多个日夜的催化酝酿,他对alpha的爱意已到了一个他自己都害怕的地步。神奇的是,占有欲、爱欲、控制欲,种种欲望混杂在一起,最后却凝结成了一种纯洁剔透到无私的感情。只要沈随能开心,能幸福,顾念棠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一个月前,在沈随的母亲找上他,劝他主动离开沈随,让沈随和方遥在一起时,顾念棠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说不定,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把这三年当成了偷来的时光。而偷来的东西,迟早都是要还回去的。
他给不了沈随孩子,给不了他足够的安抚,给不了他任何他本该给的东西。
他的内心是荒芜的,是枯败的。连夜的噩梦,紧闭的窗帘,漆黑一片的屋子,痛痒交织的腿伤,数不清的折磨与痛苦,无穷无尽的算计,这就是他的世界。
但沈随是明亮的。
他不想——也不该拉住沈随。
但,怎么办。
顾念棠将脸埋进alpha的颈窝中,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他没办法放手,没办法放眼前的alpha去往另一个oga身边,光是想一想那样的场景,就嫉妒的快要发疯。像是有谁扼住了他的脖颈,无法呼吸,痛苦难熬。
——您和他在一起,是没法有孩子的。是,您不在乎,那小随呢?您应该很清楚,alpha和一个低适配度的oga在一起有多难熬,而且他现在年纪小,等以后长大了,想要孩子了,是会怨您的呀。现在他年纪小,分不清轻重,但顾总,你比他年长八岁,应该懂得我说的意思吧。
——现在小遥回国了,顾总,您也该放手,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回到正轨了。
——子孙满堂,家庭和睦,这才是幸福。
“沈随。”
顾念棠闭上眼,听见自己小声道:“别离开我……”
我也想让你幸福……
可我离不开你……
下一刻,alpha抬起手,将他一把抱起。
身体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随后男人温暖沉重的躯体压了上来,乌木醇厚苦涩的信息素漫入口鼻,令顾念棠软了身体。双腿被分开,不久前刚经历过情事的后穴尚未完全闭合,肠道依旧湿漉漉的,轻易便吞下了两根手指。
头脑乱成一片,无法思考任何事,只知道紧紧的抓着身上的男人。胸腔里发出压抑的哽咽声,每一次心跳都牵扯起剧烈的痛意。那疼痛甚至比当年伤口发炎化脓还要深刻,几乎深入了他的灵魂里,给他的灵魂也留下了伤疤。
“沈随?”
强烈的不安在顾念棠的脑海里扩散,他睁开眼,低声呼唤。
“我在。”
沈随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点点的哑,大手抚上他的后脑,轻轻抚摸他的后颈,摩挲着,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后穴里的手指按压上敏感点,顾念棠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了,他咬紧牙齿,费力的将呻吟吞下。哪怕已做过不知多少次,他还是学不会诱惑alpha的技巧,只能努力的将腿分的更开,再放松身体,让身上男人能更好的玩弄自己的身体。
短暂的扩张后,手指抽出,更滚烫更坚硬也更硕大的硬物抵住了穴口,顾念棠咬住了下唇,微微抬起下巴,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更先来的是亲吻。
alpha的唇很温柔,先是轻吮,然后湿润的舌尖舔开了他的唇缝,划过齿列,探入了他的口腔,勾住了他的舌头,又吸又舔,极尽缠绵。
顾念棠舒服的眯起眼,他听见沈随让自己搂住他,便抬起手臂,勾住了alpha的脖颈。
乌木的信息素层层叠叠的将他包裹了起来,恍惚间,顾念棠感觉到自己的臀被托了起来,随后那根粗长火热的肉棒挤开了穴口,以一种缓慢坚定的速度撑开了他的身体。
他在被沈随占有着,同样,他也正拥有着沈随。
沈随的肉棒,沈随的手掌,沈随的体温,沈随的信息素……
都是他的。
顾念棠下意识想要忍住声音,却因口中的舌头无法闭紧嘴巴,他听见了自己断断续续的、几乎带着哭腔的呻吟,听起来一点儿都不甜,不好听。他应该压住的。
可现在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