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卿觉得自己有时候就是犯贱,一犯病就想挑战孟书灯的底线。
而且说来很怪,孟书灯状态狼狈或者哭着的时候,就是比他平时一脸平静,整整齐齐的样子要好看。
他是那种很适合带着点战损的人,残破无助的时候更加迷人,这一点赵言卿早就发现了,因此他时常恶劣地逗弄他,说些过分的话,然后欣赏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赵言卿觉得这应该和自己的病有关系,他痛苦的时候,就看不得孟书灯一脸平静。他痛苦的时候,孟书灯也得痛苦,仿佛孟书灯的痛苦能安慰到他。
好像只有孟书灯也痛苦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才会觉得自己并不孤独。
赵言卿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为什么这样。
就因为他有病吗?因为他有一种别扭、善妒、渴爱、卑劣的病吗?
当年和孟书灯那段关系结束得荒唐,现在这段关系又开始得肮脏。
两年前那个雨夜,孟书灯淋着大雨找到他,当时他浑身湿透,给人一种很脆弱又很欲的感觉。
孟书灯开口就是要借钱,说什么都可以答应。
赵言卿逗他,问:“要你跟我上床也答应吗?”
孟书灯当时愣了一下,呼吸都变急促了。但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同时有一滴水从他的发梢滴了下去。
他答应的速度太快,快到赵言卿这样的人都有点鄙夷了。
赵言卿回忆起那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从他发梢滴落的那一滴雨水,那晚的雨果然是太大了。
那天他们完事之后,孟书灯穿回被雨淋湿的衣服看着他,只说了一个字。
“钱。”
赵言卿的满腹柔情被这一个字打得粉碎,当即就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给他转账。
便宜货
赵言卿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对面是齐月,桌上是大餐。美食美色当前,他的眼睛却一直忍不住往窗外瞟。
孟书灯这会儿在干嘛呢?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他的车就停在外面,可是孟书灯不在。
又过了一会儿,孟书灯回来了,他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他坐了进去,他手里拎了一个包装袋,他打开了袋子,他拿出了什么东西,他在吃那个东西。
看着像什么面包。
赵言卿突然觉得有点食不知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这家店味道不错。”
齐月在他对面说。
“嗯。”
赵言卿随口应了一声,这才把视线转到齐月身上。他对情人一向大方又绅士,办事之前还把人喂饱。
而下午才在办公室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另一个人,正坐在外面的车里啃着干巴巴的面包,像一个疲于奔命、敷衍三餐的出租车司机。
接着赵言卿又有些烦躁,是他坚持要孟书灯给他当司机的,一直以来他对孟书灯的好用有着切身体会,所有事交代给他,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司机、助理、床伴的工作孟书灯一个人都给担了,甚至像现在这样在他和别人约会的时候,孟书灯也尽职尽责地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