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除了她要见到的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她更想见的人。
“王爷请留步。”
范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姿态高昂的人:“不知玉黎公主有何贵干?”
相较于他的冷淡,玉黎倒是不在意似地慢慢走近他,连气息都仿佛交织在一起。而那个男人依旧面色不变。眼里闪过愤恨,玉黎很快的收拾自己的情绪,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如此非常时刻,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交与王朝处理的好。”
来历不明的女子?是她吗?虞央叹息的想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王朝的户籍制度非常严谨,若是要搬家都是需要官府出示的证件的。她下山之后立刻去寻找范栎,都忘记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份。
“我不会计较的,父皇已经下旨给我们赐婚,我……”
玉黎还想说什么,却等到他冷意浓浓的眼。
冷然的眼没有一丝异动,范栎礼貌的对着她点点头,回身离开。独独留下玉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咬唇。虞央也看着范栎离开的背影,再看向同样愤然离去的玉黎,解开自己的障眼法,向自己的身后看去,原本在哭泣的女子已经被自己刚才听到的吓得六神无主,柔弱的靠在侍卫怀里。
赐婚是吗?虞央手指点点,略略算过之后露出微笑,好吧,既然你那么想嫁,便让你嫁。她不再关心身后的人会如何,一个闪身已经回到房间之内。拉动床头的铃铛,解语很快地走进房间里。
“解语,我需要一个身份。”
说道这个,虞央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解语抬头,看着虞央懊恼的眼,略带笑的低下头:“是的,我会去办。小姐要沐浴吗?”
沐浴?虞央马上意识到范栎此时已经来到院门口。她连忙闪到里间,衣衫整齐的挂到屏风之上,洁白无暇的身子慢慢浸入水中。温热的水渐渐的让肌肤变得粉嫩的红色。上面还飘着偏偏花瓣。淡淡的轻雾中,右肩上的牡丹艳冠群芳,妖娆无限的盛开着。
范栎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解语端着一篮花瓣走入房间,原本冰冷的眼染上一抹笑意,意示守在门口的杜桓离开。解语看到是他,对着他俯身静默着离开。泡在温水里的人儿闭着眼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春光外泄的事实。
“怎么不多睡会?”
范栎走上前,瞳眸凝着她脖子上点点浅粉色。转移到她肩上的牡丹花,硕大的牡丹盘踞整个肩膀,此时看去分外美丽。
虞央状似惊讶的回头,然后小脸烧红:“进来都不出声吗?”
清冷的瞳幽深如渊,修长的手取过一旁的丝绸:“泡太久对身子不好,出来吧。”
虞央抬头看他,顺从起身。白色的丝绸缠住身子,被他锁在胸前。腰肢上的手将身子锁得紧紧的,仿若害怕她就这样消失一般。伸手回抱住他的腰:“你怎么了?”
“没事。”
范栎埋首细细吻着粉嫩的颈脖,“饿了吗?”
算算时间她也有个两个时辰没有进食了,是他的疏忽。
她是九尾天狐啊,根本不用进食,不过虞央还是轻轻点头。外屋传来解语的声音,范栎松开双手走出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饭。”
解语看着他接过自己手上衣衫,恭敬的退了下去,转身撞上从不言语的黑衣侍卫,险些跌倒在地。清秀的脸上冒出热气,直到自己站稳之后腰肢上的手才缓缓移开:“多谢。”
“不用。”
少语的侍卫淡淡的说到,黑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前女子,目送她离开。
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小二的清梦,揉着眼睛去开门本身满肚子的抱怨全部咽到独自里去。眼前黑衣男子冷冷的盯着他看,腰间的长刀严谨的挂着,包含威胁。“准备房间。”
小二连滚带爬的跑进里屋将掌柜叫醒:“掌柜的,来,来人了。”
毕竟是处世已深的掌柜,见小二如此惊慌也明白来的绝对是个大人物,立刻让小二将天字一号房给收拾出来。黑衣男子之后,清秀的女婢跟着小二到房间里整理一番,穿着秋衣的女婢才重新回到屋外马车边轻声说道:“爷,都准备好了。”
女婢将踏凳取下放好,马车里慢慢下来一抹身影。挺拔如楠树,怀里抱着的女子已经熟睡,看不到脸,长发披散如瀑布,些许露出的颈脖白皙如玉。掌柜正暗自思索着,黑衣男子已经冷冷的挡在他面前,面色似冰。掌柜后退一步,直到清秀女子站定到他面前,周围的冰冷才好些。女子将一张银票递给他:“深夜来到真是麻烦掌柜了,这些银子算是我家爷的一些补偿。”
掌柜看着手中的银票,一百两,好大的手笔。瞄一眼楼上的房间,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盗匪,接过银票之后世故的笑着下去了。
楼上房间里,范栎将虞央轻轻的放到床上,有些担忧的拂过她发烫的面颊,剑眉皱起。从进夜开始她就莫名的发热起来,接着就睡得不醒人事。将手搭在她的腕上,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只是这不见消退的热度让人担心。
“爷。”
解语在门外轻唤,范栎打开门,“爷,让奴婢来照顾夫人吧。爷需要休息才能继续好好的照顾夫人。”
范栎淡然的看一眼她,深色的瞳眸有些迷思,依旧让开身子,让解语进来。
解语走到床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后强烈的视线,如平常一样的将毛巾浸水拧干轻拭虞央的额头。看不见的蓝光随着她的动作划过虞央的脸,解语持续着这个动作,心里却忐忑这个方法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