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珠像被青年的灿烂笑容感染似的,也跟着笑起来。
“别送了,祝你生活愉快,有机会咱们再约饭。”
她挥挥手,与鹿瑶光挽着手离开。
说好了休息,结果熟人一来又忙活好久,宁知夏站在屋檐下,恶犬咆哮般朝天打了个哈欠,瞧见曲半青肩头尽是雨痕,提着包沉甸甸的塑料袋回来。
“你没开车呢?”
宁知夏吓了一跳。
“开了,从车库回来雨势突然又变大了,烦人!”
曲半青提着东西进屋,扭头喊他,“你也别站外面了,这雨斜着飘全灌你嘴里。”
“噢。”
宁知夏抹了把脸也要跟着进屋,侧过身晃眼瞥见院墙外的一角,瞬时有些怔住。
清溪路的樟树遮天蔽日,盛在叶片的水滴落于黑色伞面跳动,隔着无数透明细线,奥德罗安静地注视着他。
宁知夏用手挡雨,啪叽啪叽踩着前院积起水洼的石板凑到院墙前问:“你怎么来啦?”
他仰着沾满雨露的小脸问完,又呼噜噜晃晃脑袋,像只淋湿的小狗,要把粘在毛毛的露珠通通甩开。
奥德罗握住伞柄朝他一扣,伞面倾斜抵住他后背,将呆傻淋雨的人往面前一带,整个人被纳入黑伞之下。
宁知夏笑道:“又来买蛋糕?你还真是吃不腻。”
“不是。”
奥德罗摇头,也没说别的,只是朝他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
“那要来吃晚饭吗?”
宁知夏也跟着朝身后望,像来了兴致般喋喋不休道,“今晚吃鱿鱼鸡翅煲,你吃过吗?我给你说啊这个菜可好吃了……”
“不合胃口。”
他像个挑剔的食客,没什么兴趣地说道。
这都不吃?没品。
宁知夏撇撇嘴:“那你喜欢吃什么?”
奥德罗盯着他缓缓勾起唇角:“人肉啊。”
握住伞柄的手皮肤冷白,隐约可见泛蓝的蜿蜒血管,在阴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十分突兀。
宁知夏愣了半晌,移开目光嘟哝:“你少骗我。”
他早就觉这家伙看着冷冷淡淡人模狗样,其实骨子里焉坏,就喜欢吓人玩。
奥德罗很轻地笑了一声,在黑色丝挂着的水滴沿着细皮嫩肉的脸颊滑入脖颈之前,屈起手指让它消失在自己指腹。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