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画是在杭宁答话时候,才现了杭宁没穿上衣,然后他也同款懵地“啊”
了一声。
杭宁刚满十八岁,虽然还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纤瘦感,但却瘦而不弱。他皮肤很白,像纯净润泽的羊脂玉,带着温润质感,因为常年跳舞,身体线条也很漂亮,腹部隐约还能看到淡淡的人鱼线。
白凌画作为一个笔直笔直的直男,虽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看到杭宁的这副样子居然也觉得很好看,甚至有点想摸一摸。
白凌画懵了一会儿,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跟踩了猫尾巴似的激动问道,“你、你、你衣服呢?”
杭宁不解地看了看白凌画,又指向了洗衣篮里的黑色训练服,“那啊,怎么了?”
白凌画:……
也不是真的问你衣服在哪里!
杭宁觉得白凌画简直莫名其妙,他不解地问道,“你要和我谈什么?”
白凌画看了看没穿衣服的杭宁,又看了看浴室门外的摄像头,忽然满心悲怆。
他沉痛地说道,“我之前想和你谈什么不重要,我现在只想和你谈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宗溟一定会杀了我的。
一定会。
第43章
杭宁刚想洗澡就被白凌画给打断了,他重新穿了一件衣服,被白凌画拉着出了宿舍楼。
白凌画说想和杭宁聊一聊,杭宁虽然不知道白凌画到底想聊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和他一起寻了处草地边的长椅坐下。长椅对面很远很远的地方,偶尔会有闪光灯忽而亮起又迅淹没于夜色之中,那是守在临风学院隔离墙外面的站姐们。
临风学院处在燕城城郊的位置,因为远离了城市里流光溢彩的各色灯火,反倒偏得了一片璀璨星空。
白凌画仰头望着星空,开口说道,“本来我已经走到主楼的楼门口了,可是忽然想起了西风和我说过的话,然后就回来找你了。”
杭宁有些诧异,“他说什么了?”
白凌画边回忆边复述,“西风说,在华国想加入偶像男团可能比登天还难,放眼整个行业,练习生成千上万,可真正能成团的,能把男团做起来的,大概连几十个人都没有。现今在华国除了mR7,没有一个男团能被大众叫得出名字,能够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白凌画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他还说,《临风》这个节目对他而言,对所有身在华国怀抱唱跳梦想的练习生而言,那都是从前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就算拼了命,他也想试着抓一下。”
杭宁侧头看向白凌画,白凌画却没有察觉,“西风说被《临风》选中的一百个练习生,是千千万万练习生里最幸运的一百个了,有无数的练习生拼命坚持着、练习着,在无望里怀着希望煎熬,一年又一年的,可却连参加《临风》这个节目的资格都没有,而我们这一百个人却得到了它。”
白凌画:“他说他时常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比他优秀的练习生还有很多,为什么反而是他成为了这一百个人之一呢,所以就算不睡觉、不休息他也不能叫苦叫累,因为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人想加入《临风》来吃这份苦都没有机会。对许多人来说,这可能是一辈子唯一一次能触碰到梦想的机会,太奢侈了,也太珍贵了。”
杭宁听着白凌画有些零碎的陈述,早已经明白了白凌画想表达的是什么,但他没办法把自己的情况解释清楚,于是只能插科打诨地回道,“没想到西风还是个思想家。”
白凌画没有因为杭宁扯开话题而生气,仍是语气认真地说道,“看到所有人都那么努力,你不想和他们一起努力一次试试吗?”
杭宁其实很想,他成名太久,当练习生时候的感受已经尘封在了记忆里,很难再确切回忆起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现在能够重回《临风》,看着那么多练习生为了梦想拼尽全力的样子,怎么可能不被感染、不觉得动容。
那种对未来的期许、对舞台的渴望,时时刻刻都在打动着他,让他觉得自己也找回了十八岁时候那份最纯粹的初心,想唱歌、想跳舞、想在舞台上闪闪光,不在乎名或者利,只是因为热爱。
可惜就算杭宁再想留下来,却还是只能选择离开。如果他留下,就会一直和宗溟牵扯不清,日子越久,他越舍不得放手。
杭宁不想再让自己成为宗溟的束缚了,他想还给宗溟自由,想让宗溟像现在这样,没有顾忌,强大且强势,更爱自己,而不是因为别人失去了自我,宗溟那样的人,本就该像现在这样活着,如锋如芒、所向披靡。
白凌画很真诚,是真心实意的想让杭宁好好参加比赛,杭宁面对这样的善意,没办法再继续插科打诨。
杭宁静默一瞬,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了许多,“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很不好,浪费了别人的机会,也不能让以后观看节目的观众感受到积极向上的力量。但是我确实有我自己的理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来到现在的《临风》其实是阴差阳错,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尽快淘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