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间,救星下凡——
“浚之,何事喧哗?”
祝长舟戴着幂篱款款而来,明庭、紫述一左一右站定,露出腰间佩刀。
我连忙施礼:“小姐,还是昨日之事。”
祝长舟转向剔牙大哥,客客气气地道:“昨日已遣人询问阁下,阁下说只是误会,今日怎么出尔反尔?”
我心想,这句话说得,好似威逼利诱。
剔牙大哥一见祝长舟,就犹如那霜打的茄子。他回首四顾,似乎是没找到同伴,只好梗着脖子道:“他打了我了!”
祝长舟淡淡道:“辱蔑将府小姐,我不与你计较。姑爷护我清誉,自然无可指摘。你百般寻衅滋事,意图打骂我家姑爷,你待如何?”
其实,在她说“姑爷护我清誉”
一句时,人群便仿佛沸水入油锅,轰然炸响,我听着此起彼伏的“姑爷?!”
,一时僵在原地。
我心想,祝长舟早想找个时机把我这个挡箭牌推出去了,剔牙大哥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我一时间感觉自己就是动物园里的珍奇动物,被百千双眼睛盯着,手脚都不自在起来,还得挺胸抬头给祝长舟撑场面。
剔牙大哥也被那一声“姑爷”
震在原地,公鸡打鸣般“我我我”
了半天,也没喔出个所以然来。
但我大致能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他想骂我“小白脸”
。
祝长舟目的达到,也不再与他周旋:“姑爷慈悲心肠,不与你计较,你领了粥去罢。”
于是,慈悲心肠的姑爷亲手给他盛了碗粥。
祝长舟功成身退,我却不好立时转身就走,站在门口当了半天八卦话题。
小道士——现在我知道了他道号灵澄——换了个八卦对象,一双大眼睛盯着我:“您是祝家姑爷呀?”
好家伙,都用上敬语了。我就说他尘根未净,也不知道怎么出的家。
我含糊道:“还未定亲。”
“祝小姐都亲口说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灵澄一边打粥,一边道,“祝小姐比庙里的神女都似天仙,定平城王家公子、周家公子,还有好些公子都爱慕小姐,我听说京城还有王爷想小姐做王妃,小姐似乎对他们都无意——领完粥去那边吃,请不要在此聚集。”
小道士虽然没有问出口,但很明显他想问“祝小姐看上你什么?”
。
虽然但是,我也不知道哇。我今日仔细想了想,祝小姐见了我一面就要与我假定亲,她岂是如此轻浮草率的做派?难道还是与陆夏山有关?
目下多想无益,我佯装听不懂小道士的言外之意:“那我情敌还挺——”
一个“多”
字尚未出口,一匹骏马破开人群杀将过来:“小贼!”
马撞人群,立时哀嚎声此起彼伏。
灵澄惊道:“是王公子!姑爷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