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逐渐和那个女子熟悉了。
她其实是医学生。
我起床的时候,她有时还没起床。
没关系的,我怨气很重的时候,会把她叫醒,以一种“极其恶毒”
的语言,“我起床了,希望没起的人从床上掉下来”
,我在心里大声喊几遍之后,就会听见她满是困意的声音,“怎么了?这么早?”
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谁让她最开始吓唬我了呢?
爸爸把我送到校车上的那段路,我趴在爸爸背上的时光,是她一天中很安静的时候。
我刚吃了饭,虽然有点冷,但也有很浓的困意。她或许是睡着了,本着“善良”
的原则,我从来没跟她说过话。
我已经叫醒过她一次了,希望她不会错过明天的课,不过大学生嘛,肯定是订过了闹钟的。
不过,我想,我会是一名文学院的学生,或者,农学院?
还没高考,还有许久,谁知道呢。
我迷迷瞪瞪的闪过这些念头,感觉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她最后什么也没说,我好困。
我什么都没问,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希望今天政治课的提问,不要抽到我。
希望今天的数学课不会太难。
希望……
希望
希望早晨无限长,就像是无限续杯的咖啡,就像无限长的睡梦。
但是“物质不以人的意识而转移”
,这作为“唯物主义”
的观点之一,被写在书上,也放在心里。
当然,其实对于我来说,更应该放在脑海里,虽然这学期不考,但是高考可不一定。尽管这个知识点简单的让人忽略,简单到“想常识一样”
,这似乎就是“送分”
。
可是这是生活,不是政治考试,也不是政治课堂,这是无论多么不愿意相信,我们都不得不承认,到学校了,我们要下车了。
专属于走读生的早晨补觉时间已经结束。
我们不得不面对着朝阳,走向四层楼的教学楼。或者说,走向远方。
我的身影淹没在阳光中,我的灵魂追月亮而去。
还好,月亮不见我,于是我的灵魂在我踏入教室的那一秒融在我身上。
阳光直射不到的地方,也是明亮宽敞,玻璃之内,少年意气风发,书桌之上,是他们未定的前途。
当然,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足够发生许多事。
我给课代表送去了我的作业,写完了的,只是不容易找到罢了。我听见那个女子在笑,我一边慢悠悠的整理桌面,一边问她,“笑什么?”
她说,“看你找东西着急忙慌的样子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