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济听罢,淡淡一笑,温声道:“去,将此事透漏给御史台,物尽其用,这李平章正可以用来明正典刑,杀杀行贿这股子不正之风。”
“是。”
之后,李平章便被御史参奏,罚了俸禄,受了训诫,狠狠被落了面皮,不过官位倒是堪堪保住了,自从以后再无人敢往陆府送礼。
一个月后,吏部的任命敕书下发至泽州,升泽州通判景耕,为从六品的户部郎中,调其回京做官。
景家人得到消息,那是既惊且喜,又是祭告祖宗,又是叫人往老家沌丘送信,又是招待前来祝贺之人。
之后,景耕就是跟衙门的人交接,景蓁则帮着张大娘子,收拾家私,处置泽州的田产、铺面,以及家中下人哪些要带去东京,哪些需要遣散等等,料理诸多事务。
接着,先是有洪家来拖,给在工部做水部郎中的洪则成,也就是洪老太师的长子,洪家大房洪灵玉、洪治二人的父亲,捎带家书,以及一些土仪。
又有许主簿寻上门来,拜托景家捎上表姐冯素素和锦哥儿,带他们母子进京找许书才,也好叫他们夫妻、父子团聚,景家自然无有不应。
后面,许主簿话里话外又提到,想叫景家帮许书才请恩荫,也讨个官做,对此景家只说再看,并未明言应承。
终于,万事停当,景蓁、景耕、张大娘子一家,带着冯素素、锦哥儿一行辞别亲友,登上了前往东京的官船。
一连二十多天,这日行至康州一带,晚间,船停在运河上。
好不容易出趟远门,景蓁无心睡眠,带着春华、秋月俩女史到甲板上,清风徐徐,漫天繁星映在水面上,天水一色灿灿生辉。
“哇~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那颗星星好亮~”
说话间,景蓁放眼远眺,陡然就瞧见前方水中,朦朦胧胧漂着一根浮木,浮木上还隐约趴着一个人。
景蓁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人?”
浮木上那人听到景蓁的声音,立时有了动静,一边极力扑腾着试图往船这边靠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救命!救命啊……”
听声音是个男子。
景蓁一面吩咐春华去集结人手,抄家伙,这黑天半夜的突然冒出来喊救命,或是水匪、强盗也说不定,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消片刻,呼啦啦一群人抄着家伙过来,景蓁悄悄对其中几人吩咐一番,那几人领命而去。
景蓁回头再看水里扑腾的那男子,嘴里还没口子的喊着救命。
景蓁不慌不忙,开口询问:“你是什么人?”
男子:“女菩萨,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啊!”
“呵呵~”
景蓁都笑了:“天底下的坏人没一个说自己是坏人的,你这个话说服力不行啊!”
男子使出杀手锏:“我有钱,只要你救了我,我就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景蓁:“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