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之间,我的瞳孔猛然一缩,“你和我一起去?不怕死吗?”
容与垂下的眼眸,犹如桃花盛开撩了一园春色:“比起怕死,我更怕你死!”
他拉住我的手的手,烫得让我直甩手,“那就一起吧,看看今天能解决多少人!”
不只是他血腥的微笑,还是眼眸的颜色,让我心里发颤,像在刀尖上跳舞,心惊的无处安放。
余嫔倚靠在床上,我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一叶说道:“娘娘,归晚这个丫头压根就不把娘娘的话放在心上!”
“奴婢盯了她这么多天,她每日里除了吃就是睡,不但不出去打听关于五皇子的种种,还大言不惭的说,五皇子都尸骨无存了,还查那么多做什么?”
余嫔声音愤怒:“去把她给本宫叫进来,本宫都还没死,一个两个都要反了天吗?”
身上毒打还在隐约作痛,容与胆大包天的对我伸手,轻轻的揉过我的手臂:“一切有我,断然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
我微微摇首:“我并没有害怕,我只是在想这一锅能端得多少个。”
端掉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最后一句话,我搁在心里问的,他说不会让我有性命之忧,他自己就是一把悬在我脖子上的利刃。
一叶邀功似的说道:“是,奴婢这就去叫,娘娘稍等片刻!”
“既然不害怕那就进去!”
容与轻揉我手臂的手变成了推,把我推了进去。
脚下步子凌乱,眼神惊慌失措,“娘娘,归晚参见娘娘!”
余嫔看见我就像看仇人一样:“你还知道回来,你真当本宫躺在床上不能要你的命吗?”
一叶直接过来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拎到余嫔面前,压着我跪在她的床下:“娘娘,这个不安分的丫头,肯定是在寻找新的主子,不把娘娘放在眼中!”
我瞬间扭头看向一叶:“我有没有找新的主子,有没有查得到证据,一叶姑姑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一叶下意识的手微微抬起摸向胸口,我从而断定,金簪此时此刻在她身上没有转移,她在妥善贴身安藏。
“啪!”
一叶出手对着我的脸直接掌过来:“娘娘在问你话,你对我嚷嚷着什么?你若真的安分,又岂会怕人说?”
脸被打,全身上下可真的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咬了咬嘴唇,满眼倔强的看向余嫔:“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请您要相信奴婢,皇上下旨皇宫上下不准议论五皇子,就连五皇子在文牒上的名字也被抹去,奴婢想查也是有心无力!”
“现在皇宫上上下下只要说起五皇子三个字,奴婢免不得都是要讨一顿打,奴婢被打怕了,故而才没有查探到消息,请娘娘恕罪!”
余嫔癫狂的样子,没有一丝理智:“皇上竟如此心狠,连查都不查就杀了五皇子!”
“还把他从皇家文牒上抹去,他是在告诉后人,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我这个辰妃娘娘就像烟花一瞬间,消失就消失了!”
“请娘娘节哀顺变!”
我把头扣在地上,声音颤栗抖动,害怕到了极点。
“节哀顺变?”
余嫔哈哈大笑起来,“你让本宫如何节哀顺变,本宫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在这险象环生的皇宫里,本宫谨小慎微的活着,见到比自己品阶高的,卑躬屈膝!”
“本宫好不容易熬到了妃位,眼瞅着好日子来了,就飞来横祸,本宫不甘心,本宫一定要查,本宫一定要查到幕后凶手,把他碎尸万段!”
害怕加身上的疼痛,让我抖若筛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能让自己有着强烈的安全。
一叶上前火上浇油道:“娘娘所言极是,五皇子之事,咱们顺训宫肯定有内奸,不然五皇子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是!”
我猛然抬起头,出言激动道:“娘娘,一叶姑姑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奴婢这几天出去,每次都会遭到毒打,打奴婢的人还说,不该查的就别查,别以为你的行踪我们不知道!”
“娘娘!”
我跪着双手搭在床上,急切道:“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他们怎会说我的行踪他们知道呢?”
“既然知道我的行踪那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宫中正如一叶姑姑口中所说,有内奸!”
一叶眼睛一眯:“贼喊捉贼这个内奸该不会是你吧!”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解了自己的衣带,把衣服扒了下来,身体裸露起了鸡皮暴露在余嫔面前:“娘娘,我若是内奸怎会被打成这样?您看看奴婢身上哪有一块好地方?”
余嫔瞳孔紧了紧,视线落在我身上,沉默了。
就在此时,知秋喝斥声响起:“你是哪个宫的人?在这里张望着什么?”
容与声音就像被掐着嗓子一样:“启禀姑姑,顺训宫的一叶姑姑让奴才送膳食过来给辰妃娘娘!”
知秋声音带着疑问:“这件事一直不都是归晚在做吗?怎么变成了一叶?”
容与把太监的谄媚扮演得惟妙惟肖:“今天是一叶姑姑特地叮嘱的,姑姑若是不信,可以问一下一叶姑姑,是不是她让尚食房送来的!”
知秋从外面探进头来,一叶眼珠子转动,似把我最后一点对余嫔有利用的价值全部榨干。
直接对余嫔行了个礼,到外面去:“是我叫的,不是说早些吗?怎么这么慢?”
容与急忙请罪:“今日尚食房太忙,加上婕妤娘娘那边的秀春姑姑要的急,所以这边慢一些,请姑姑见谅!”
“行了行了!”
一叶摆着手道:“赶紧下去吧,看见就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