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麟父子路过百花渊卫所时,苏瑾儿刚巧生了病,大夫说百花渊寒气重,不利于养病,如果去个温暖的地方,就能尽快康复。
北安城就比百花渊温暖得多。
但苏家在北安城没有亲戚,无人投奔,苏凌书爱女心切,与邵淮麟也算熟识,就委托其照看女儿。
苏凌书是得用的武将,邵淮麟又讲义气,便一口答应,把苏瑾儿带回了镇北王府。
一切都解释得通。
但贺芳亭只觉似曾相识。
江止修带谢氏姑侄回家时,说的也是他们在京城没有亲戚故旧,无人投奔,需要他照看,因此就算兼祧还未成礼,谢氏姑侄也住进了江家。
她真替金氏担心。
金氏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安顿好了,让她住在朝雨阁。”
什么养病?分明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打量谁看不出来!
正经姻缘,自然不会用这种手段,必是父母长辈先有了联姻之念,再议亲、走礼、成婚。
但她已打探清楚,苏瑾儿根本不是苏凌书的嫡女,而是歌姬所出,按身份,当不了邵府公子的正妻。
怕就怕邵府公子跟她生出情意,铁了心非要娶她。
贺芳亭:“二弟妹,小心啊!”
金氏胸有成竹地道,“朝雨阁在院子深处,离外院最远,她接近不了川儿。”
她的长子邵景川今年十六岁,与苏瑾儿同龄,正在议亲。
回府时,两人还有说有笑。
可她想为长子聘的是名门闺秀,不是卫所守将的庶女,因此必须严防死守!
今日苏瑾儿还想来巍山院,说是要给王妃娘娘请安,被她当场拒绝。
自己生着病不知道么,不怕过给王妃娘娘?
贺芳亭感觉她还是不明白,只能提醒道,“二弟妹,别只顾着看川儿,也看一看二弟。”
金氏愕然,“。。。。。。不能罢?”
苏瑾儿才十六,花一般娇嫩,夫君已三十好几,都能当她爹了。
贺芳亭微叹,“江止修带谢氏回家时,我也想着不能,可世事难料。”
她这经验堪称惨痛,金氏回神,真心诚意地道,“多谢大嫂!”
是啊,谢氏成了侯府贵女,依然要给江止修做妾。
男女间的这些事,谁说得准呢,夫君其实也还不老,能让小姑娘脸红心跳。
而为了提醒她,大嫂竟然自揭伤疤。
这样的妯娌世上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