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潘主任,您消消气,我这就送过去。”
张浩民着急忙慌的,跑到前台拿了个开水瓶麻溜的跑。
生怕停留时间长了,潘主任会叼上加叼,让他更加没有面子。
不过,跑到楼梯转个弯后。
张浩民刚刚的唯唯诺诺,马上又变得很是狂躁。
这种滋味,太特么难受了。
先是憋了一口气,下来,跑到黄东胜那边。
尊严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气还没找回来。
潘主任又下来按着他尊严在地上摩擦。
一连三次,谁特么受得了。
所以他气的对着墙狠狠地踹了一脚。
稍许冷静之后,他又想起了黄东胜刚刚的一些古怪行为。
第一,这小子真和大哥讲的一样,不傻了啊?
第二,他兜里竟然有一包中华烟。
钱哪儿来的?
他们父子俩不是穷的身上衣服,不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吗?
怎么会有钱抽这么高档的烟?
所以这家伙躲在了墙后边,偷偷的看了下黄东胜。
不看还好,一看又吓了一跳……
因为他看到合作社这个潘扒皮,竟然和黄东胜聊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是在招待所里上班,所以还是有点眼力。
这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二人是在平起平坐的说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个傻子,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竟然和潘扒皮平起平坐的讲话?
这特么也太搞笑,太普天下之大滑稽了!
也不敢多看,因为上头在等着开水瓶,于是扭头上楼。
十多分钟后下来。
大堂里黄东胜和潘主任已经走了。
这事,有点古怪啊。
难道那小子,和这些五湖四海过来的合作社同志,有关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特么就一个傻子啊。
他怎么有这个本事,和这么多高级同志有关系?
心里特别复杂。
也特么不爽。
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个早上。
八一年的肖山县城街头,被东边的一束光破除了黑暗之后,不一会儿就充满了热闹和喧嚣。
牛车,二八杠,拖拉机,交织出了一幅幅人间烟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