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难办。
……
这天晚上,江御暮在杏林医馆与费红英见面后,便与她谈及此事。
费红英托着下巴笑道:“真稀奇,你怎么也成了死脑筋?”
江御暮模仿她的动作,与她面对面托着下巴,眉头紧锁道:“你脑筋活,你倒帮我出出主意?”
费红英分析道:“太子既然打算用假身份参加招亲,就必不会以真面目示于人前。易容也好,遮面也罢,总之得有所掩饰,对不对?”
江御暮点头道:“嗯,是这个理。”
费红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她:“这是什么?”
江御暮不解其意,插科打诨道:“火眼金睛?”
费红英不懂这个典故,但能从字面意思体会到个中意蕴,想了想说道:“嗯……差不多有点那个意思吧?明日你先主动输给他,我再想办法让他当众露出本来面目,叫他无从抵赖。到时候,你还愁做不得太子妃吗?”
江御暮摸不准此招有几分把握,追问道:“你打算如何行事?”
费红英思忖片刻,答道:“我好歹有个国师的名头,说话有些分量。待他得胜后,我便质疑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身份见不得光?你毕竟是户部尚书之女,择婿务必谨慎。他若想平息民议,就非得自证出个名堂来不可。”
江御暮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几乎与夜晚的更漏声融为了一体。
一下,两下。
一滴,两滴。
费红英耐心数着,数字刚破百,江御暮便一锤定音。
“好,就这么办。”
千瓣莲并蒂为箭靶,两世人假面诉真心
这天夜里,京城大大小小的几家赌坊热闹不减。一众赌客听闻明日就是江家比武招亲的最后一日,都铆足了劲,想着再狠狠捞一把油水。
这次的攻擂名单出得略迟,上面仍是十个陌生的姓名。赌客们摩肩接踵,挤成一团,饶有兴致地议论着下注的技巧。
其中有些人经过这些日子的反复验证,已经对江御暮的实力深信不疑,几乎懒得思考,每场对局都直接买她赢,然后坐等收钱。
短短几日时间,这些人已经把本钱翻了许多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里舍得收手?
不过此类人还是少数,更多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猜测那日给江御暮赠玉的人叫什么名字。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武招亲根本就是给那人量身定制的戏台,只要他一登场,江御暮必输无疑。
也就是说,只要赌客们下重注买他赢,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奈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们手上一条线索也无,怎么可能凭空猜中那人的姓名呢?
有人瞎猫欲撞死耗子,张口便道:“依我看,就应该从名单的顺序入手。我要是江家人,肯定把他放在第一个。若是排在后面,万一前头出点什么变故,就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