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丫鬟觉得不妥,主动上前来帮忙。
安王妃却出言阻止:“别动,就让她收。”
小丫鬟只得作罢。
不多时,江御暮将所有碎瓷片收入一块绢布,包裹起来。
“回禀王妃,已收拾妥当了。”
安王妃静静看她良久,继而向陶瑛投去一瞥:“你先滚,你这伙计有趣,可以晚点滚。”
陶瑛正在为难,就看到江御暮一手背在身后,给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
陶瑛见状便不再坚持,躬身道:“是,民妇告退。”
安王妃又将目光移回江御暮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吩咐:“把这包碎瓷拿进屋来,给我拼好了。”
江御暮低眉顺眼:“是。”
然而当她站在桌边打开布包,真正开始拼那些瓷片时,安王妃却关上门对她冷笑道:“你还真打算拼啊?”
江御暮垂眸颔首:“王妃之命,莫敢不从。”
安王妃走近几步,半坐在桌上,抬头看她:“是吗?”
她将声音放得更轻,倾身向前,使二人的距离被拉得更近:“我这颜面扫地的安王妃,还管得了你堂堂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小姐?”
江御暮心中一惊。
她并不认识安王妃,可对方怎么却……
来不及思索答案,甚至来不及思索应对之策。
安王妃已经伸手勾向了江御暮的面纱……
慧王妃言语藏古怪,恶王爷行止如钝刀
安王妃的手伸到江御暮面前,忽地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躲?”
她舒眉一笑,问道,“就这么傻等着,甘心被我揭穿身份?”
江御暮直视她的双眼:“既然王妃心中已经认定了答案,那么臣女躲或不躲,又有什么分别呢?”
安王妃不置可否,轻轻一勾,将她的面纱摘了下来,捏在手中。
“呦,脸上这是怎么了?”
安王妃捏着江御暮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刻意画出的“晒伤”
。
“胭脂膏子?”
她很快就看出门道,由衷赞道,“真有你的。”
江御暮面无表情:“王妃谬赞了。”
安王妃动作一僵,收回手的同时也收起了笑容。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我有自己的名字,不叫什么狗屁猪腰子王八妃。”
江御暮对她的喜恶已然有所揣测,于是顺着她的话茬试探道:“臣女江御暮,敢问夫人芳名?”
“别叫夫人,叫小姐。”
安王妃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我姓纪,名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