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颜心听着他的话,心头涌起了无限的勇气。哪怕没有酒精,她也敢于承担责任。
故而她低低叫他:“阿钊。”
景元钊笑起来。
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披肩。
他细细展开,拢在她肩头。
长流苏的披肩,她非常喜欢;质地柔软轻盈,比上一条更好。
“真好看。”
颜心说,又忍不住说他,“怎么披肩也装口袋?”
“装得下。”
景元钊回答。
颜心:“……”
装得下,没有不装口袋的理由。颜心被他说服,轻声笑起来。
山谷的烟火熄灭,但灯笼犹存,宛如霞光照透了山地,美不胜收。
“珠珠儿,新的一年要高兴。”
景元钊说,“答应我,把一切都看开。遇到事先别着急难过,凡事往好处想。”
颜心点头:“好。”
又说,“我只盼新的一年平安。”
“我会。”
他笑道,“我有个万一,不知哪个王八犊子抢了你去。我黄泉之下都要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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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去捂他的嘴。
她恨得不行:“刚刚说些吉利话,你又来了。快说‘百无禁忌’!”
景元钊笑,还是说了:“我会平安!”
两人都笑起来。
他们俩相识不到两年,颜心却似把一辈子的牵肠挂肚都经历过了。她的心,在他身边生了根。
相遇之初,他看得出她的色厉内荏、看得出她的暮气沉沉,所以他一直在鼓励她、夸奖她。
他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颜心以前想,她和他的相遇,只是侥幸。点心铺子抓奸细,误打误撞认识了他。
其实不是。
颜心知道盛远山会死、知道张逢春的磺胺被浪费,她一定要出手,走到督军夫人面前去。
她注定会进入督军府的视野。
哪怕没有点心铺子的相遇,她还是会遇到景元钊,并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一生没见过他。
有了相遇,他仍是会被她的美色迷惑。
她一开始不臣服于他,而他也没硬来。
也许,命运注定让他们俩有一段纠葛。
很快,她就要嫁给他了。
颜心抱了下他。
两个人下山,回到督军府的时候,天色尚未大亮。
颜心回来,才知道张南姝也没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