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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途年将往事分毫不差的说出来,宋帝才发现她的虔诚热烈搞错了对象,她亦步亦趋追赶的人从小到大都只是李途年一个。
小时候想要同行的是他,长大暗恋的还是他。
同样的,宋帝也突然看清自己内心,她真正想要通过妍舒实现的,从来不是什么行业第一的认可。
正如李途年所言,她的初心,她创立妍舒的初心,是希望不要有人再走“宋娣”
的老路。女孩儿不必因为月经感到羞耻,不必因为月经贫困而生病,不必因为自己是女性而被轻贱。和这些比起来,行业第一的虚名显得无足轻重。
前些日子所谓的隐秘包装像一场笑话,藏在口红盒子似的包装里与藏在袖子里又有什么分别,卫生巾从来都不是需要被藏起来的。
她一边高举“月经不羞耻”
的大旗,一边又为卫生巾设计隐藏它的包装为月经羞耻添砖加瓦,像一辆前进的车,剎车油门一起踩迟早会报废。
妍舒真正要做的是凭借自身影响力去推广月经不羞耻的观念,而现在恰恰是妍舒影响力最大的时候。
平日温吞的宋帝在妍舒的所有事情上都是急性子,有了这个想法便要立刻去做。
“走,回公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帝三步并两步,小跑着从看台下来。
李途年紧跟在她后面,从她的步调就知道她已经满血复活了。如同被打弯了腰的虞美人,只要一阵东风便又能昂扬着头立于天地之间。
宋帝定定站在原本应该放着他们自行车的位置傻眼了,才半个小时,一辆都没了。附近几个停车位也都空空如也,黄色油漆涂抹的大叉号像一张哭脸一样笑话宋帝。
顾不得这么多,宋帝拿出手机叫车。她有心理准备,郊区到市区打车费一定不便宜,却还是在输入目的地之后被吓了一跳。五百块,心下一横点了确认,正经事要紧。
宋帝轻轻为巨额打车费叹了口气,被李途年捕捉到。
“怎么?宋·斯克鲁奇,五百块心疼了。”
“心疼,非常心疼。”
宋帝一边痛心疾首,一边悄悄翻个白眼鄙视李途年不识人间疾苦,不知道五百块有多贵。
“想开点,三千万都败了,不差这一点。”
“你也是会说话的。”
宋帝最近愈发觉得李途年所谓的官方疏离都是装的,不说不错,这小子一开口非常显情商低。
“我吃点亏,跟你aa。”
“谢谢你啊,但是你不用回去吗?aa哪里吃亏了。”
资本家的脑袋真是会强词夺理,理所当然也说的像吃亏。
“更何况好像是你把我拉到这的,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开自己的车回去了,所以……”
后半句宋帝说着有点心虚。
“所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