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声渐渐平复,祝引楼两手环住对方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
柳岸温凉的唇碰到对方的耳背时,祝引楼止不住低息了一声。
因为做农务多了,柳岸的手增添了许多茧,茧指在祝引楼曾经折过的脊骨上轻轻抚过,最后在尾脊的为止收回手,祝引楼全程屏息,在被怜爱面前,他选择再信一次。
从耳背流转到耳郭耳蜗,再到下颚侧颈下颔,柳岸一寸一寸的一一点过,凝脂般的被缀上短暂的红,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河水是带有些天然的腥土味的,而祝引楼怎么泡也没沾上一点,柳岸脸埋在对方肩窝处依旧能嗅到对方生来就有体肤香。
“我有话,要说。”
祝引楼心一颤一颤的。
柳岸将脸从对方肩窝处抬起,还是一脸痴相正视对方问怎么了。
祝引楼半阖眼点了一下对方的嘴唇,“说完了。”
“那现在到我说了吗。”
柳岸问。
祝引楼呼着急气,“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得到许可后,柳岸一手托住对方的后脑勺,将压抑克制已久的念想全部押在只有唇瓣交锋的语言里。
单单只是在唇齿间亲昵的功夫,两人就这么泡在水里耗到了太阳下山。
上岸穿衣后,借着暮色苍茫两人又抱着在丰茂的草地上滚了两圈,亲过了劲才肯回去。
……
“上尊,吃些东西吧。”
满面愁闷的赫连回头看了一眼,“事都处理完了?”
赫连指的是魏庭替劳入吴的公务,他应声道说:“都处理好了。”
“那你明天就回文师那里吧,本尊这边暂时无事了。”
赫连凭栏望月,心乱如麻。
魏庭却没有应下这句话,并转话题道:“上尊是在想人吗。”
“本尊的事莫要多言。”
赫连眼神空洞,无心与他人细碎琐语。
“卑职只是听闻了一种寻人秘术,想同上尊议一议。”
这话一出,赫连果然回身了,“你要说什么。”
魏庭两手还端着一盅茶,鲜嫩的脸庞不像历岁百年的人,“膳楼送了降暑茶来,上尊坐下,容卑职同您细说。”
坐也坐了,茶也喝了,赫连催促对方赶紧把话说明白。
魏庭似乎不如刚刚来时那般直性了,现在他面对赫连,多多少少带有一些拘谨和含蓄。
“卑职曾在三晋之地修行过,据说千年前因为三晋地广人稀,散乱而居成番邦,借势地形常常有匪人出没抢掠番邦中的幼儿,因为每户人家中一有婴童出生便给戴上祈安扣,为的就是不幸被掳时,能通过生符问物术寻到其行踪。”
“生符问物术?三晋之地?”
赫连锁死眉头,“此话能有几分能信?”
魏庭面露纠结,“当地确有其传说,不过三晋归属诸天管辖后,政门统一后就鲜有匪人作乱了,生符问物术也渐渐失传,不过确有其术,只是怀术者已经寥寥无几了。”
这么一听,赫连又感觉等于没说。
“不过,卑职曾闻诸天确有能人怀此秘术。”
“谁?”
“娵訾星官。”
让赫连去求陈上绛这种事情,放在以前赫连想都不敢想,如今他却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万凇。
万凇是个人烟稀少的秘境之地,当初赫连把陈上绛发配到这儿就是看准了这里难进难出,生怕祝引楼和陈上绛再扯上什么瓜葛。
见到陈上绛时,对方正在一溪边垂钓,看到对方空荡荡的左袖,赫连不禁摸了摸自己那假接的左臂。
看到来人时赫连,陈上绛明显有点意外,但也没维持多久,甚至起身的礼节都没有,继续维持着席地垂钓的姿势。
陈上绛:“稀客。”
“近秋垂钓,是不是过晚了。”
赫连找了块干净地,也席地坐了下来。
“人若诚心做事,做什么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