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打工的钱不算多,当做生活费却绰绰有余,这一被辞退,堪比火上浇油。
江宣挥去心中的碎碎念,单瑶来见他,他不应再想这晦气事。
江宣打开盖子,扑鼻而来的香气糊了满脸,看着卖相还不错。
江宣尝了第一口。
“好吃吗,味道怎么样,咸不咸?”
江宣迎着单瑶的疑问三连,他咽下汤汁,一本正经地回答,“还不错。”
还不错吗?
明明是在一个锅里出来的,单瑶怀疑自己吃的和江宣吃的不是同一个。
她用另一个勺子盛起,浅尝一口。
“你确定,这样也叫还不错?”
算不上黑暗料理,但真的很不好吃。
江宣认真点头表示他说得没有一丝掺假,虽然一口寡淡无味,下一口有可能就咸得齁得慌。
但想到是单瑶亲自做的,江宣喝个见底,甚至意犹未尽,单瑶在旁目瞪口呆,只当他很给自己面子。
国庆节放假七天的同时,老师也留了很多张的卷子,来之前单瑶从学校取回来,带给江宣。
闲着也是闲着,两人一个伏在书桌上,一个窝在床角,静谧地做着手上的卷子。
白日稍纵即逝,月亮半隐半现,晚风沉醉在落日无回声的暮色里。
天要黑了,单瑶起身告别,准备前往医院陪护。
离开时,单瑶问了江宣一句话。
“如果一个人突然变好了,所做的错事就能被一刀抹杀掉吗?”
江宣不知道问题的由头,但他如竹筒倒豆子般回答:“不会,好与坏在一念之间,这次,她选择了好,可并不代表她做过的坏事一笔勾销,我们不去否定她的好,但也不能原谅她的坏。”
明知不合时宜,单瑶还是心尖一颤。
她贪恋这一刻的温柔,却也不得不像一条鲸鱼,游向囿于她的汐流。
江宣瞧着单瑶渐渐模糊不清的背影,女孩眉黛青山、双瞳剪水的眉眼刻骨铭心。
她一个人,汇入夜色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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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江宣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然而他觉得在家养病像一个废物,国庆假期一结束,他照旧上学。
下午返校到教室的单瑶看见江宣来上学,不赞成地同他念叨好久,江宣一一用没事来敷衍,还几次举手臂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惊得单瑶就差管他叫祖宗。
江宣的手臂裹着厚厚的绷带,校服只能虚搭在身上,由于要时刻关注手臂的摆放位置,走路很不协调。
一进校,他如走过路过的道路风向标,走哪哪块就堵塞,想到不久前的引人注目,江宣抹了把脸,心有余悸。
江宣单手拉开书包拉链,想掏出晚自习的学习课本,可惜单手不给力,半天没个结果。
运动会的第二天班级举行了晚会,地上都是碎纸片和吹瘪的气球,桌面上还留着瓜子皮和糖果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