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砚的丹青乃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尤其是绘画人像,连当今圣上都夸奖过惟妙惟悄的,如果他都画不出来,那就无人能画出了。
正说着,沈舒砚的长随青云走了进来。
“谢世子,世子爷,”
青云向谢隽行李后,快步的走向沈舒砚,瞥了眼谢世子,这事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切勿让旁人知晓,一定要捂得严严实实,他有些欲言又止。
谢隽顺着话音瞥了过去,刚好撞见青云的眼神,心下了明,便开口说道:“沈辞,那我先避退一下。”
但沈舒砚丝毫没有要避讳的意思,朝着青云直接道:“在这说便是。”
“回世子,春兰姑娘快到了,安排她入住哪间厢房,”
青云低声道。
沈舒砚脸色一怔,似是忘记还有这回事了,沉吟片刻,“你带着她去西厢房,事后再去老夫人那回禀一声。”
青云应是,这西厢房与世子爷居住的厢房,不过数步,这老夫人知道了心里肯定又是不快,本来就不想让春兰与世子爷有牵连,怄不过世子爷才勉强,将春兰当做无名无分的通房入住书房,青云叹气,既然得了世子的吩咐,他也不敢废话,忙跑了出去。
“春兰姑娘,”
谢隽挑眉。“沈辞,你这是,妥协了,但捂着干嘛?男子像你这个年纪有个通房妾室不是再正常不过,为何遮遮掩掩的。”
舒砚是沈辞的小字,因他与沈舒澜是双生子,通常都是称呼他沈世子或沈舒砚,极少人叫他沈辞,也就谢隽会叫他沈辞了。
“春兰姑娘就是当日救我落水的恩人,她却因救我毁了清誉,我若不将她收入房中,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沈舒砚回道。
“谢世子,这世间对于女子来说,清誉是何其重要啊,”
沈舒砚叹道。
临夏听到春兰的名字,伏在谢隽的耳边:“春兰姑娘就是那晚温姑娘静安侯府表姑娘的身旁丫鬟。”
谢隽神色晦暗不明,抬头看了一眼沈舒砚,“那春兰你可了解她的底细,你刚落水,就有人救你,还是一个小丫鬟深谙水性,还会凫水。”
他当日被那丫鬟推入湖中落水时,也想过是否是深宅大院里,因赖嫁赖娶所发生的“意外”
数不胜数。弄脏衣裳换衣时共处一室,落水被救有了肌肤之亲,这两种最是寻常不过。
想在他这里有个名分,可后来只觉得身体使不上劲,连呼喊声都喊不出来,就慢慢那么沉入湖水下,况且当晚府内仆人都聚在一起欢庆,要不是春兰,他怕是真的没有性命了。
“清楚,要不然也不敢将她收入房中,春兰是我府上温姑娘的丫鬟侍女,身份清白。”
沈舒砚开口道。
“温姑娘,你府上还多了位温姑娘?”
谢隽轻笑着。
“温姑娘是祖母幼时好友的孙女,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祖母,当初祖母接她过来时还问过我的意见,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被当地县令逼迫嫁于他做十几房妾室,一个被觊觎的孤女如何生存,不过来之后,除了祖母没人见过她,只听祖母说她身体虚弱不能见人,不叫人去打扰,一直卧床在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