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汝斐,我现在就是看不起宋家的门第,要与宋家退了这门亲事,天下哪个男子不好色。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他是皇子,妻妾多了些怎么了,你要是还当我是你母亲,就私下最好与那宋钰给我断了。”
沈愫带着警告的说。
“我若是不断呢,母亲,你又能奈我何?”
沈汝斐带着嘲弄的语气反问。
“不断?那我就明日当众单方面宣布退亲的想法,置沈家于不顾,让沈家名声尽毁,陷入背信弃义的境地,你的妹妹沈汝毓、沈舒澜、还有沈舒砚统统都因为你的坚持,而被人指指点点。而你也是必然嫁给三皇子的,没得商量。”
沈愫咬着牙,露着得体的笑容,威胁的看着她的好女儿沈汝斐。
“祖母对你那样好,你却要因为一己私欲让侯府陷入如此境地,母亲,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你计了那么多,为何没有为我计过啊。”
沈汝斐大声的喊着。
“你只需知道,马上与宋钰断开,你祖母也对你那样好,你沈汝斐可不要让侯府蒙上羞耻,三皇子那可等着你呢,汝斐。”
沈愫说完就离开了。
“为何,为何是我,为何将我置于如此境地,老天爷你告诉我为何啊。”
沈汝斐看着沈愫得意离去的背影,不甘和无奈让她大声哭喊着,听的让人心里又堵又心疼。
朝露在屋外听着小姐沈汝斐的哭喊,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从心里替小姐觉得委屈,小姐活得太苦了,因为姑奶奶沈愫的期望,一直克己努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拔尖,样貌也是一顶一的。
与宋公子宋钰低下口头定亲后,宋公子对小姐极好,好不容易两人要定亲,却被姑奶奶要求退亲,将小姐许给那上京内世家小姐都避之不及的三皇子。
沈愫离开之际,对着屋外守着的朝露吩咐道:“由她哭去,天明了记得替你家小姐梳妆,三皇子明日要过来的。”
屋内沈汝斐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直萦绕着,经久不消。
她心里不甘难受,为她跟宋钰两情相悦,明明只差一点就能相守一生而不甘,为母亲的贪慕权势,将她与宋钰拆散,甚至要讲侯府置于不好的境地而不甘,为母亲明知三皇子是何种人,却还要将她嫁过去。
“朝露,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
沈汝斐看着奉沈愫之意,替她梳妆的朝露道。
她一直哭到了天明了,一直到泪流干了,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两只明亮灵动的大眼此时无神的耸拉着,肿的像两只大核桃。
朝露看着她那失神落魄的模样,从来都是温柔得体的沈大小姐,她不忍去看,替她冰敷眼睛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啪嗒啪哒往掉下去。
“朝露,你怎么不说话,手怎么这么抖啊,”
沈汝斐感受到在她眼皮上冰敷的双手颤抖着,微微睁眼却看见朝露哭的不成样子。
她闭上眼睛,伸出手拿起手帕,轻擦着朝露的泪水,声音低沉嘶哑的打趣道:“朝露,你还知道你家小姐的泪水流干了,替你家小姐哭呢。”
谁知说完,让朝露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但却死咬着嘴唇,不敢放声大哭出来,沈汝斐看的心里很不好受,安慰着朝露也安慰着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今日虽是与宋家商议定亲,对外却只是以沈愫生辰为名,邀请各世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