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双方没有等多久。
周婆子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药方。
“老夫人,东西带来了。”
周婆子跟郑老夫人请示后,故意朝秦九月蔑视地看了一眼,好似在等着看她的下场。
“秦大夫,不如老身安排人念给你听,以免你觉得老身冤枉你。”
郑老夫人居高临下地说。
“行啊。”
秦九月笑着说,一点也不带害怕的。
郑老夫人有些诧异她的自信,怎么到这会儿都不慌,肯定是在伪装。
她也很自信,对周婆子使了眼色。
周婆子立即高声道,“生石膏四钱五,地生十钱,知母十钱、玄参……栀子一钱……黄连三钱,甘草三钱。”
“老妇人,老奴念完了。”
郑老夫人看向秦九月,“秦大夫,可是如此。”
秦九月听到有九成跟她所用方子相似的药方,一点也不奇怪,郑家势必是直接买下的某个病人的药,才知道的。
但可惜……秦九月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郑鸢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骂。
“我笑笑话啊,郑老夫人,你说,这药方,给每个人每种份量开的可都是一样的?”
秦九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眼里分明是在嘲讽。
郑老夫人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瞳孔一缩。
“你胡说什么,药方哪里能随便乱改,当然是同样的病份量都一样,不然岂不是害人不浅。”
郑鸢自觉已经抓到了秦九月的把柄,张口就反驳。
郑老夫人却因她这话脸色一黑。
“哈哈哈,老夫人,你应该没有二小姐这么天真单纯吧?”
秦九月在旁边挖坑,“也不知道谁要陷害老夫人,竟然让你来当这个马前卒,闹这么一出笑话,好在这是郑府,只要老夫人有心,肯定能让这消息传不出去。”
郑老夫人目光隐忍地看着她,听懂了秦九月的话,自然知晓她是在暗示自己,有人拿了不准确的药方来郑府,才在秦九月面前闹了笑话。
这药方她当然知道是宋秀拿来的,对这个二孙女有救命之恩的人,郑老夫人本身并不看重。
她只有利可图。
宋秀厨艺不错,做的糕点能哄得家里的小辈开心,连她这个年纪大的都能跟着开开胃。
留在府上交好,不仅能多个厨娘,还能让知晓宋秀对二丫头有救命之恩的韩家捏不到什么把柄,对外也能营造郑家知恩图报的形象。
普通百姓最好忽悠,她家想提前拉拢一些船夫、会凫水的脚夫,为一个月后镇上知河码头的监管权。
这涉及到了镇上、县里的地主乡绅之间的利益斗争。
所以,郑老夫人一想明白这些,对宋秀办事不力有些不满意,可更讨厌的是秦九月这个不给郑家面子的。
“秦大夫,你的意思是,你的方子跟我们的有细节不一样,所以不算是捡的我郑家的?”
郑老夫人声音里多了威胁的味道。
秦九月含笑道,“不错,因为你们的方子不仅跟我的用量不同,还缺少一味药。”
“不可能!”
郑鸢怀疑地看向她,“你是骗人的!”
“这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留下药方估计撒谎。”
郑鸢鄙夷地看了她两眼,“你这种乡下的穷人,最喜欢占便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