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这新政也不是他想出来的,是当年蒋后时候就推行过的……”
蒋后时候啊,官员们神情复杂,还有人有些怅然,感觉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过仔细想来,的确,这新政其实也不新,只是随着蒋后被诛杀被搁置了。
不过陛下竟然要用蒋后那时候的政举……
这……
“陛下指着朝堂上的官员说,蒋后推行新政不见你们反对,朕推行你们就反对,是不是欺软怕硬?”
有官员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笑了。
这,这话真是……
其他的官员们也纷纷摇头,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陛下倒是会拿蒋后做挡箭牌了。”
陛下也不忌讳提及蒋后了,曾经的过往似乎变得没那么血腥了。
说到这里时候,有几个官员从内里走出来,其中一人哼了声。
“也就是现在没有了张择,陛下也撤了监事院,否则你们一个个非议陛下朝政,明天就入了牢房了。”
听到这话,廊下的官员们讪笑,视线落在其中一位官员身上,他没有穿官服,墨色绣花常服,衣服也算不上鲜亮,但却让萧瑟的秋日顿时明媚。
“哎呀,周世子。”
“周监学。”
大家纷纷热情地打招呼施礼。
周景云对他们含笑还礼,并不多说话,对身边的几个官员抱拳:“我先告辞了。”
那几个官员含笑点头。
“周监学。”
一个官员忍不住唤,“明日宋太守在望春楼宴请,你知道吧?”
周景云回首一笑:“太守前日与我说过了,我明日有些事要出门去西山,就不过去。”
说罢走出去了,廊下的官员们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宋太守夫人这次又要失望了,人都不去,她怎么当媒人说亲。”
一个官员说。
另一个官员揣手在怀:“太守夫人也该死心了,周世子如果有心娶妻,哪里轮到来咱们这里,前两个州府就被抢走了。”
“周世子十次宴请九次不去,空闲时间,要么在室内读书写字,要么去寺庙道观参禅……”
听到这里,廊下一个官员忍不住插话:“周世子也不过三十出头,怎么总是往寺庙道观里跑,该不会要遁入空门?”
有官员立刻摆手:“不会不会,你们不知道,他其实是有心上人,就藏在屋子里。”
这不可能,其他人不信,周世子虽然出身富贵,但衣食住行很简朴,没有购置宅院,就住在衙门提供的住处,小小的一间院子,这一年多大家也多有来往,哪里能藏住人。
“世子屋子里挂着一个美人图。”
那官员低声比划一下,“有杂役看到了,世子常常看着美人图,还与图上的美人说话……”
另一个官员也挤过来,低声说:“我也听说过,据说世子还会问那美人,你叫什么啊。”
这,岂不是,疯癫了?官员们愕然,但又觉得不可能,世子言行举止可没半点疯癫。
“这可不是疯癫,这是风雅。”
有官员说,“据说有位名士,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世子以画中人为妻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