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一笑:“无妨,有人举告家里一些小事,张中丞让我自己先查查。”
四周的人并没有因为他说得轻松就松口气,神情更加紧张“小事?张择手里小事也是要命的。”
“世子怎么被他盯上了。”
“唉,何止世子,我们哪个不被他盯上?”
周景云没有再与人闲谈,告辞上马。
“世子,去皇城还是国子监?”
江云问。
“都不用去了。”
周景云说,掉转马头,看向前方,“去定安伯府。”
……
……
定安伯夫人在室内坐立不安,不时看一眼天色,看一眼滴漏。
“也该差不多了。”
她说,皱眉,“她不会收了钱不办事吧?”
陆锦在旁安抚:“也不一定今日就有结果,秦姑姑在宫廷多年,做事自有安排,伯母还是先准备好大妆,待听到消息立刻进宫,为那庄氏求情。”
定安伯夫人冷哼一声:“真不想去。”
。
陆锦含笑说:“咱们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东阳侯府。”
她从一旁桌案上拿起一个小锦盒打开,如果雪柳在场,就会发现,这个才是自己那朵绢花。
“庄氏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她自己想死,咱们不管,但东阳侯府咱们不能不管,那可是您的亲女婿。”
“这次也要让他知道,谁是真正的亲人。”
定安伯夫人长长吐口气,从袖子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其内也是一朵绢花,只不过完好无缺。
当时雪柳说了庄氏损毁御赐之物,要去告,她自然也求之不得,立刻去安排宫里的人脉,这次非要庄氏死不可。
占据她女儿的位置,活该这个下场!
但陆锦拉住了她,跟她说了一个新计策。
让雪柳拿着假的去告。
皇后做的本就是最普通的绢花样子,遍地都是,要不然大家都没发现花蕊有奇巧。
“皇后不一定会认得出,会让人去东阳侯府搜,就算认出是假的,但雪柳的身份是庄氏的婢女,皇后多疑,肯定也会让人去搜搜。”
“而庄氏手里的确是没有绢花了,所以还是会被皇后问罪。”
“然后伯母您带着我去求见皇后,说庄氏的绢花是被我拿走了,我拿来借用一下,庄氏不知道。”
这样就能解庄氏危难。
当然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庄氏,而是让东阳侯府欠她们人情。
到时候,再让秦司宾当着皇后的面提一句许亲,皇后厌恶庄氏,一定会很乐意打庄氏的脸,亲自做媒将她许给周景云。
有皇后开口,再加上她舍身为庄氏,就不信周景云还能拒绝。
定安伯夫人看着锦盒里的绢花。
“我舍下脸跟人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