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府
“大人,我等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任瑜郡王登上太孙之位不成,这,这”
。一位身穿从二品锦鸡朝服的官员此时满脸惊慌,正点头哈腰的跟坐在上的阿兰泰讨主意。
章大人现位居礼部左右侍郎,此时他用袖子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满腹的心焦。想着几日前九贝勒府送来的三十万两银票,及十阿哥敦郡王送来的信件,上面赫然记录十年前他对废太子倒戈一击的证据,原本想着不过是在瑜郡王太孙册封之礼上拖一拖,这事不难,只因万岁爷心中亦是愿意的。
但想到那煞星在宫的里放的话,那位可真是会下杀手,此时他苦得嘴里都冒了泡。
我命休矣
不同于章大人的慌张,阿兰泰非常有闲情逸致地端起玉白如兰的茶盏,吹了吹茶水中不存在的浮沫,轻抿了一口,赞道“香如兰桂,味如甘霖,不愧是上好的明前龙井”
。
章大人刚想出声打断,钮祜禄府的主人阿尔松阿笑骂道“行了,你这杀才,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还品什么茶,看看你把章大人都急成什么样了”
。
章大人对钮祜禄阿尔松阿感激地一笑,即随又希冀地看着阿兰泰“还请大人救命,若是下官逃过此劫,下官以后为大人马是瞻”
。
阿兰泰满意地捻了捻胡须道“此事不难,既然万岁爷与那位的目的相冲突,那我等也不沾手就是了”
。他抬头看着坐在上阿尔松阿道“听闻大人与广济寺的空然大师相熟谙”
。
钮祜禄阿尔松阿一听就明白了,这老狐狸,空然大师是皇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师,只要他说的话就是万岁爷也该再三思量。他们这些臣子就不会得罪了那两位,他沉着脸道
“不过是家父恰巧在空然大师未成名前有幸帮过空然大师一次,得了一个承诺罢了”
。
阿兰泰了然,这个承诺何其重要,便郑重的道“此事若是成了,本官欠你一个人情”
。
“还有,还有下官亦是如此”
章大人还是很有眼色的,忙承跟着诺道
钮祜禄阿尔松阿的脸这才缓了缓,点点头“放心,这事本官来办”
。随后脸一沉,厉声道“章大人可真是好胆,九贝勒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三十万两,也不嫌烫手”
。
自从九阿哥中了药后以钮祜禄一族为的官员就不太理会九阿哥了,可没想到这杀才居然敢收九贝勒的银子,至于那个不听劝的敦郡王,若没有钮祜禄氏,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能越过八、九两个阿哥被封王,还不是因他身后站着钮祜禄氏一族,现在既然,哼。
章大人心中就是一个咯噔,顿时面脸如土,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下官,下官只是不想瑜郡王登上太孙之位罢了。大人,我等以前可没少与废太子对着干,这其中废太子倒台我等亦是不干净,若是瑜郡王登上太孙之位,日后哪有我等的活路。况且敦郡王,敦郡王他,他还,下官,下官实在是迫不得已”
。
虽然最后章大人说的语不详焉,但钮祜禄阿尔松阿却是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向他告状和诉苦来了,他脸色渐缓道
“行了,这事本官知道了,册封之事你先缓拖个几天,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
“这,难道真就让瑜郡王,但日后我等该如何”
,章大人心有不甘,那三十万俩虽然烫手,但他还没捂热呢。
钮祜禄阿尔松阿冷笑地看着这个要钱不要命的杀才,真以为那位是废太子,真不会下杀手,他真要杀起来,只怕万岁爷都拦不住,也不会拦,这不正好有人来给那位泄泻火。
最终章大人还是满脸青白地离开了钮祜禄府。
此时他坐在官轿上闭目沉思,突然感动一束扎眼的目光如影随形,让他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章大人悄悄地掀开轿帘,赫然看到左边酒楼二层的椅栏雕花窗户前,瑜郡王身边有杀星之称的小林子正对他阴森森一笑,还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手势。
豁,章大人脸色剧变,哆嗦着手蹭地一下放下轿帘。安抚了扑通扑通剧烈直接跳的心口,此时他已出了一身白毛汗,脊背都湿透了。
那杀星,他,他想杀他,不,不,不这是警告他,若是敢拖着,怕真是会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