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度过了“轻松”
、“愉快”
的二十多天,除了必要的休整,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疾驰朝着目标进在我觉得坐骨神经哀嚎着抗议我的虐待与摧残,以刺痛提醒的同时却又沉湎于同萧的近距离接触,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单薄的肩膀,并心甘情愿乐在其中时,我们逐渐靠近了地图上没有标注的一座小镇。
从那半旧不新的公告牌上,勉强能够认出这座小镇的名字祈水镇,只是公告牌边蹒跚步行着的一具皮包骨头的丧尸破坏了我仔细关注剩余介绍的心情。
彻底爱上驾驶路虎的墨墨一路猛踩油门,碾碎了几具丧尸,朝着镇中心疾驰而去就在这时,窗玻璃上飞溅了淅淅沥沥的雨滴,侧耳听着它们轻柔地打在钢铁的车板上,奏出轻快的音符,我却觉得心情莫名阴郁起来也许是因为阳光在这细雨到来后便消失的缘故吧。
车厢里有些闷,墨墨想要打开车窗透气,我连忙制止她“开冷气吧,别开窗,淋湿了感冒怎么办”
萧看了看窗外,只冷冷吐了一个字“脏。”
我连忙点头附和“再说,看这天色阴沉的,指不定还要转成中雨、暴雨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方才还绵绵的细雨一下子加大了势头,转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叮叮咚咚的强劲鼓点击在玻璃上、车板上,嘈杂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紧。
墨墨打开雨刮器,放松了油门,也打消了开窗的念头。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前行着,两边的玻璃窗上开始结出湿湿的一层水气我用手抹了抹,透过遮天蔽日的雨帘,却再也看不到一只丧尸的影子真是奇怪,难道丧尸也躲雨去了
被自己的黑色幽默逗笑了,我转过头,正看到萧微微蹙起的眉峰“怎么了”
不知为何,见到她皱眉,我的心里会升起莫名的难过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又急又猛,在我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伸出指尖抚上她的眉头。
“没事。”
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对开车的墨墨说道,“前面左转,那里有亮光。”
我眯着眼看了看,却是一片雨水茫茫萧的视力未免太好了吧
墨墨也抱有与我相同的疑问,不过她没有再选择呛声,而是理智地打了方向盘,朝左边开去大量的事实证明,反驳萧的结果,往往只是在自己的错误记录上刷新一笔而已,没有太大意义吃一堑长一智,倔强如墨墨也已经学乖,轻易不肯与萧作对了,这让我十分欣慰。
车子又往前开了几百米,果然见到了微弱的光亮车前灯的照耀下,竟然是是一座立着警徽的大楼,莫非这里是小镇的警察局么
廊檐下挂着一盏纸糊的灯笼,轻微摇晃着,里面的烛火连连闪动,却是与这现代化的大楼格格不入这就是萧方才看到的光亮吧。
雨势很大,通过车灯的光,只能依稀分辨出前方几个灵活的身影不是失去神智的行尸走肉,而是活生生的人类我不明白这么大的雨,他们为何不呆在室内见他们没有阻拦的意思,墨墨继续往里行驶。
车子顺利地开进了机关大楼下的避雨棚,透过车窗,我们没有看到一只丧尸,只看到一群在雨下尽情吼叫的人,他们有的脱下了衣服迎接大雨的洗礼,有的张开了嘴享受雨水的灌溉,脸上的笑意似乎能感染到其他人。
越来越多的人冲进了雨幕中,就连墨墨也跃跃欲试想要加入进这一场狂欢,好在她终于还是听进了我的劝告,没有贸贸然跟着他们冲进雨里,而是静待在车厢内,艳羡地看着。
萧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食物和水装进大的登山包里,然后又给了我们每人一些新鲜的水果,吩咐我们尽快在车厢内吃完。
我一边啃着手中的苹果,一边透过厚厚的雨幕打量着那些人脸上欣喜若狂的神色,却再也没有办法如石赢一家那样感同身受了这场大雨,究竟是洗刷一切罪恶的制裁者,还是将人们带入地狱深处的引导者呢
在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果肉,收拾好残局时,副驾驶座边的玻璃窗也被人敲响了。
墨墨将车窗摇下了一些,朝着吴放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面我们一车四人,统共他一个男人。
他苦着脸点点头,面色一肃,还真有些像模像样。
敲车窗的是一个年逾五十岁的老大爷,唇上留了一圈短髭,连着头都泛了白,只是精神头很好,笑眯眯的脸上带起了大片的褶子“哟,三个小姑娘一个小伙子,你们是从别的地儿来的吧”
吴放歌笑着点点头,配合着说道“大爷您眼光真准,我们是从y市逃过来的,赶了一天的路想找地儿歇歇脚;您不知道,忽然下了大雨,路都看不清了,别说是赶路,就连出镇子都成了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