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
「誰應就是說誰!」
聽到拔劍的聲音,柳司清眉頭輕挑,正要推門,旁邊突然多出一隻長腿,那腿直接將門用力踹開,發出一聲巨響。
柳司清手還沒來得及收,就對上了幾十雙劍拔弩張的眼眸。
只不過,其中一半的眼眸在看到他的瞬間,頓時化作欣喜若狂的狗狗眼。
「小師叔!」
「師尊!」
一道藍白色身影越過眾人直直撲進他懷裡。
姬宰撒嬌似得在他懷裡蹭了蹭,隨後才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師尊,他們欺負我~~」
第22章打你,髒了我師尊的手
柳司清垂眸看著懷中少年,略帶稚嫩的臉頰白裡透紅,已然沒了秘境中虛弱的跡象。
他象徵性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身上的毒可解了?」
姬宰愣了愣,眸中似有流光轉動,片刻,朝柳司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嗯!解了。」
看到柳司清毫髮無損地出現,符籙宗眾弟子的氣勢頓時削了大半,其中一個弟子輕輕扯了扯姜辭衣袍:「師兄,月神殿的人不是說他死在秘境裡了麼?這是怎麼回事?」
姜辭的臉黑得猶如染了墨,他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月神殿的人分明說入秘境過三日未出者必死無疑,他怕柳司清中途回來,前幾日一直隱忍,直至今日才上門為6凌洲討公道。
所以,他在來之前就知道柳司清並不在客棧,但這並不影響他向仙劍門一眾弟子發難。
畢竟他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找柳司清對峙,而是姬宰手裡的那把劍。
他也不怕姬宰不願意給,反正藉口已經找好了,如果姬宰反抗,就直接將劍搶過來。
就算姬宰到時候回宗門稟報也沒關係,屆時就直接說姬宰當初是為了給柳司清道歉自願贈劍,如今反悔了而已。
仙劍門與符籙宗百年交好,自是不可能為了幾個小輩的矛盾壞了和氣。
到時候,姬宰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只是姜辭怎麼都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柳司清竟突然回來了。
安撫姬宰的時候,柳司清一直感覺有道炙熱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他緩緩抬眸,不出意外地對上姜辭那雙滿是不甘的眼睛。
柳司清眉頭輕挑,不經意釋放威壓:「方才我在外面似乎聽到你說有事請我出面,不知是何事讓小友如此著急,不惜來為難我門下弟子?」
獨屬於出竅期的威壓被釋放出來時,連帶周圍的靈氣都流動的緩慢起來。
對面修為低的符籙宗弟子立即趴了下去,就連跟在姜辭身後的6凌洲,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臉煞白。
姜辭雖只是踉蹌兩步,臉色也沒好看多少。
瞧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師弟被迫跪在地上,看向柳司清的眼神更加怨毒:「柳司清,你傷了我師弟不道歉便也罷了,如今我們不過想來討個公道,你還想傷我們不成!」
瞥了6凌洲一眼,柳司清明知故問:「不知小友說的是哪位小師弟?」
「自是我師弟6凌洲。」
「哦?」
「可我瞧這位小友……」柳司清屈尊降貴地彎腰細細打量著因承受不住威壓而不斷冒汗的6凌洲,漫不經心道:「挺健康的啊。」
姜辭冷笑:「健康?自那日他與你在秘境中有了一個照面之後,他說話便一直言不由衷,顯然是你給他下了巫術!」
「巫術?小友可別亂說,本道可是純正的劍修,哪裡會什麼巫術?」
他緩緩直起身,居高臨下睨著顫抖著雙腿怎麼也不願跪下的姜辭:「再者,我身為虛無真人關門弟子,青嶼山山主,近百年唯一一個百歲前踏入出竅期的修仙者,便是你師尊來了,也得喊我一聲道友,你口口聲聲對我出言不遜,污我清白,今日我便是打斷你一條腿,符籙宗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姜辭頓時瞪圓了眼:「你敢!」
「什麼敢不敢的,你要是找抽不必我師尊動手,我來就是了,打你還髒了我師尊的手。」柳司清還沒來得及開口,姬宰便擼著袖子走了過來。
在場的都以為他只是做做樣子,誰也沒去攔著。
誰知他抓著姜辭的衣領竟真的朝姜辭臉上打了一拳。
姬宰這一拳沒用任何法力,力道卻用了十成十,姜辭直接被他打地摔在地上,臉頰瞬間紅腫一片。
仙劍門的弟子頓時嚇傻了,姜辭到底是符籙宗的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動手的,沒想到姬宰竟絲毫沒考慮到宗門之間的和氣,上去就是一個暴扣。
眼見姬宰上前又揪住姜辭的衣領,葉祁安忙握住他揚起的拳頭:「師弟,不可。」
姬宰皺了皺眉,回頭看向柳司清。
柳司清差點被他逗笑了,方才那番話他本來也只是嚇唬嚇唬這個姜辭,沒想到他這小徒弟是一點不含糊。
不過,姜辭這人確實該打就是了。
但他現在代表著仙劍門,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過,所以在姬宰看過來時,他輕輕搖了搖頭。
姬宰見此,冷哼甩下姜辭,卻也沒走遠,就站在姜辭不遠處,一副只要柳司清一聲令下就立即撲過去的模樣。
「小友,我這弟子性子暴躁,看不得他人對我不敬,還望見諒。」嘴上道歉,眼底卻沒有一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