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无人的殿门口,抬起左手,在虎口处轻轻舔了下。
受伤
姜醉眠在屋中呆了片刻,才感觉下巴的酸劲慢慢过去了。
她悄悄走到房屋门口,推开了条门缝往外看了眼。
果不其然,蔺风寸步不离地守在外面,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姜醉眠又关好屋门,折身吹熄了那盏幽暗不明的烛火,随后直接和衣躺在了陆昭珩的床榻上。
已经睡过一夜了,再睡一夜也无妨。
谁知她不过合眼休息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其中一人像是蔺风。
“太子带了不少侍卫前来,均持配兵器,且方才有暗探来报,说山上恐有异动。”
一人向蔺风禀报道。
“你派几人盯紧山上,他们不敢在驿馆内动手,想来是要等到主子回京时再行动,”
蔺风道,“不行,我得亲去察看一番才最为妥当,你就守在这里,里面的人想来已经睡下了,不要惊扰她。”
那人称了声是,随后便见一道黑影在窗边一闪而过。
姜醉眠瞬间睁开了眼睛,侧耳倾听了下门外的动静。
蔺风已经走了,现下换了个手下在外面守门。
时机来了。
她轻悄悄从榻上下来,蹑手蹑脚走到外侧的窗边,推开窗户,手脚麻利地翻了出去。
等到成功从官署院内逃出来后,姜醉眠回头远远看了眼静夜中安然祥和的院落。她预料的没错,这手下果真没发现她已经跑了。
趁着夜深露重,姜醉眠在曲折回廊中快速穿梭,其实白日她早已将这附近几座官署的道路熟记于心,现下她准备去正使馆悄悄探听一番。
直觉告诉她,那个太子绝非表面看上去的友善和蔼之辈。
可她方才走到正使馆偏殿处,便听见正殿大门被人慢慢从里面推开,她立即顿住脚步,情急之下随意拐进了旁边的一座官署院内,藏在门后竖起了耳朵。
有两道脚步声先后从正殿内出来,恰好走到这处官署门外。
常如的声音率先响起来:“太子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微臣已经办妥了,那几个工匠卧床数日,辽国使臣下榻的官署至今未修缮完成。”
陆昭轶笑了笑,常如便觉自己升官发财的好日子近在眼前了。
谁知陆昭轶却忽然敛了神色,扬手便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常如唇角都溢出血迹,吓得慌忙跪在了地上:“殿,殿下饶命!微臣不知哪里做得不够好,竟然惹得殿下恼怒了,微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殿下看在微臣尽心尽力的份上,一定要饶了微臣啊!”
陆昭轶甩了甩微痛的手掌,听不出情绪的开口道:“本宫是命你用尽一切手段也要阻挠陆昭珩成事,可方才听左正说,陆昭珩早已命人备好了另外的官署用来接待,这便是你做的好差事?”
常如声音抖得像筛子:“殿下明鉴啊,微臣力薄,可绝对是一心为殿下办事,那个左正仗着自己正卿的身份处处压微臣一头,其人又胆小如鼠难成气候,微臣不过是让他找个刺客暗杀陆昭珩,他都吓得不敢动手,最后那刺客反倒被陆昭珩身边亲信所杀,微臣与他实难共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