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惯了西屋的热炕,戚莳觉得东屋是真的冷,还好被子够厚,还有顾尧这个暖炉在身边,还算是在承受范围之内。
没等顾云卿离开,一大早儿门外边传来了敲门声儿,顾尧开门一看,一和黑耀有几分相似的汉子站在门外,面色有些焦急,“顾兄弟,可有一哥儿住在你家?”
门外停着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顾尧家周边的几户邻居听到动静,探头探脑的往这边观望着,一脸的八卦。
顾尧望着眼前的汉子,他既已知道自已的姓,想来是已经打听好的,把他请进了院子,轻声道:“不知兄台和那哥儿是何关系?”
黑风反应过来,还未和顾尧介绍自已,连忙道:“顾兄弟,黑耀是我三弟,我便是前段日子幸得你搭救的黑家大公子,黑风。”
顾尧心下了然,便听他继续道:“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来拜访,不曾想会是这样的情况和恩人见面,那哥儿是我夫郎,前几日和我有些矛盾,便离家出走了,我派了好多人才查到他跑到这儿来,又被恩公相救。”
顾尧汗颜,他和黑家这是什么奇怪的缘分,顿了顿道:“他在西屋。”
黑风闻言点头致谢,匆匆往西屋跑去,打开屋门,房间里还挺暖和,黑风心下又对顾尧夫夫俩感激了几分,只见炕上只着里衣眉目如画的哥儿淡然的望着他。
黑风轻轻把房门关上,走到炕边,蹲下,与斜躺在炕上的顾云卿平视,温声道:“为何要离开?”
顾云卿转开了与他相视的眼睛,淡声道:“情分已尽。”
黑风听着他因伤寒未愈,还有些沙哑的嗓音,有些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道:“情分已尽?你知孙家大少如何了吗?”
顾云卿想要把手抽开,但黑风握的很紧,便没再挣扎,只道:“与我何干?”
黑风自顾自道:“大冬天的,掉入了河里,伤了根基,如今高烧未退。”
顾云卿顿了顿,没说话,黑风温柔的望向他,“既对我无情,又为何要这样做?”
顾云卿还是那句话,“与我何干?”
黑风起身坐到炕边,将他轻轻抱入怀中,温声道:“这本与你无关,是他起了邪念,你又何必自责于心,连面对我都不肯,你离家一日,我都快要急死了,若你想让我好,便不要再离开我。”
顾云卿眼眶泛红,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些哭腔道:“若不是我与他……”
黑风抚了抚他的后背,宽慰道:“你与他正常生意往来而已,是我的错,我不该沉迷书画,不陪着你开疆扩土,把生意做大,以后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顾云卿抱紧了他,在他肩膀处摇了摇头,哽咽道:“我不做生意,再也不贪财了。”
肩膀处传来一阵湿热,黑风也抱紧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小财迷的样子,我最爱,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夫夫二人在西屋互诉衷肠,顾尧和戚莳在厨房忙活着,准备做一桌好吃的来款待黑家公子。
靠捡人发财
顾尧和戚莳热情款待了黑风夫夫一番,红烧鱼,醋溜排骨,卤猪蹄,红烧肉,酱牛肉还有一道笨鸡蛋和醋溜白菜,堪比过年。
黑风和他家美夫郎和好如初,心情舒畅,举杯道:“感谢两位恩公两次搭救,我们夫夫二人无以为报,以后你家豆子,黑酱油坊均以高于市价一倍的价格收。”
顾尧连忙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挂在心上。”
顾云卿跟着举杯,被黑风拦了下来,道:“你身体还没好,我替你喝。”
两杯清酒下肚,黑风话匣子也打开了,和顾尧谈天说地,差点儿就在酒桌上称兄道弟了。
黑风拍了拍顾尧的肩膀,大着舌头道:“顾兄弟,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要是卿儿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活不成了。”
说着便要哭出来。
顾云卿脸色微红,扶着他冲顾尧道:“他喝多了,别介意。”
顾尧也有些上头,摆了摆手道:“风兄弟性情中人,我喜欢!”
戚莳摇了摇头,看来自家相公也有八九分醉了。
顾云卿对戚莳歉意道:“莳哥儿,我和黑风就先告辞了,改日来镇上,一定要来黑家找我。”
戚莳笑着点了点头,喊了家丁来帮着把黑风扶上车,马车迎风而去。
戚莳回到厨房,冲顾尧道:“你去床上休息,我把这乱摊子收拾收拾。”
顾尧醉笑道:“行,都听你的。”
说着还掐了掐戚莳养胖了些的脸颊。
戚莳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和这醉鬼一般见识。
过了两日,黑家又送了一份谢礼来,顾尧无奈扶额,当时在酒桌上都说了不用特意感谢,还整这出儿。
和黑风那回送的谢礼大差不差,只是银子变成了五百两的银票,戚莳颤声道:“看来卿哥儿身价比黑公子贵些。”
顾尧颇为无奈,冲戚莳道:“罢了,下午我去趟镇上把这五百两银票都换成金子存起来。”
戚莳笑道:“这比你辛辛苦苦打猎好。”
顾尧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哪能挟恩图报,救人本不该为这。”
顾尧思想觉悟够高,但清水村村民不这样想,眼看着顾尧收了两回谢礼,这一车一车的,可把他们羡慕眼红坏了。
“你说这顾尧啥命,让他给捡着两回贵人。”
“可不是咋滴,昨儿我去看了眼,哎呦,那礼多的,羡慕死个人。”
“谁能想到,还能靠着捡人发家致富的。”
“还真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