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前世那晚,他动情的脸,和喘息时的声音,能让人抛开一切,更加疯狂。
两人都不会换气,都在喘息着。
楚轻盈抬手搂住谢疏鹤的脖子,额头与他相抵,湿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她问他,“夫君,舒服吗?”
谢疏鹤整个背绷成直线,胸口起伏,心跳剧烈到都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了。
他极为克制,即便楚轻盈就在怀里,他也保持着双臂撑床的姿势,不敢去抱小姑娘,紧闭双眼,哑着低磁的嗓音“嗯”
了一声。
“那夫君要尽快养好身体,到时候我们圆房,夫君会更舒服的。”
楚轻盈觉得在前世她和谢疏鹤的那晚,谢疏鹤的失控和事后的餍足,都在证明他是愉悦销魂的。
她肚子里已经怀了谢疏鹤的孩子,很快就瞒不住了,在此之前她要和谢疏鹤圆房。
当然,不是真的圆房。
他这身体是无法同房的。
只要他释放出来,哪怕时间短,在外面,让他误以为她因此而怀孕了,就行。
谢疏鹤全身的热气翻涌,后颈的血管凸起,“可是我……”
楚轻盈宽慰道:“夫君不用辛苦,到时候我自己动就好了,夫君,我想要一个孩子傍身。”
楚轻盈公事公办的语气,让谢疏鹤滚烫的身体骤然间被冰冻住,心口又冷又尖锐的疼。
才子与佳人的爱情故事只是少数,大多夫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做到相敬如宾不离不弃就很难得了。
在这个时代,夫妻之间的常态,其实是男人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大任。
而女人则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为男人打理家中,包括男人的妾室和其子女们。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所以女人们争男人的宠爱,也期盼着母凭子贵,有儿子傍身。
楚轻盈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要早日圆房的,而是想要一个孩子。
尤其他活不到三十岁,所以在他死之前,楚轻盈要孩子更是迫在眉睫了。
谢疏鹤心中那头即将冲破牢笼的兽,以及汹涌而出的情感,又一次被他压了回去。
他神色平静地应着楚轻盈,“好,我会好好补身子。”
楚轻盈要孩子,他就算让大夫给他开一剂壮阳的猛药,不顾自己的命,也会给楚轻盈的。
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她不知道,他对她能倾其所有,哪怕是自己的安危。
楚轻盈下了床,喊傲夏进来服侍,“昨晚累到了夫君,夫君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傲夏惊得往榻上看。
谢疏鹤穿着寝衣离了床,傲夏看到床上一片整洁,也没有落红的白帕子。
她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面红耳赤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姑爷不仅是老男人了,且活不长,她知道四姑娘是不得已才改嫁给了公爹,如花绚烂的年纪,却只能守寡,她希望日后自家姑娘有脱身的那一天。
谢疏鹤不习惯让婢女服侍,自己去了盥洗室,一番梳洗后出来,傲霜已经端着凉好的药等着他了。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传了早膳。
不过并没有先去膳厅,而是等着对镜梳妆的楚轻盈。
男人长身玉立在楚轻盈身后,也不觉无聊,看了一会儿。
在傲霜要给楚轻盈画眉时,他上前接了过来。
楚轻盈闭着眼,闻到了谢疏鹤身上冷梅的香气,混合着常年喝药的草药的清苦,是让人心旷神怡又眷恋的味道。
窗外种着梅树,一枝探了进来。
庭前花开,男人俯身给女子画眉,这一幕如诗如画,岁月静好。
傲夏和傲霜站在后面,心里越发遗憾,要是姑爷身体康健,或许能和她家姑娘鸾凤和鸣吧。
楚轻盈的眉生得好,长长弯弯,眉色如望远山,比其他女子少了几分娇柔,多了悠远明丽,螺子黛不需要怎么描绘。
即便是第一次给女子画眉的谢疏鹤,也没闹出笑话。
随后两人一起走去膳厅。
谢疏鹤还是吃白粥。
楚轻盈如昨日给他夹了很多清淡的肉类,盛了滋补的汤让他喝。
谢疏鹤一想到楚轻盈让他尽快养好身子,好给她一个孩子,他吃得就有些勉强。